想想她都掉到福窝里般,何况“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她如今可以说是完全翻身做了主人,贾赦也越来越有向“忠犬”的方向展,在荣国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说出的话就是在贾氏宗族也有些分量,外边的人看着她也都眼里带着“星星”,——这种境遇和虚荣令她多少次飘飘然。

只说这一辈的由长及幼来说起。贾敬自己唯一的闪光点就是考了个进士,但他的缺点却是最多,不做官,当道士,你炼丹要是有个成绩倒也罢了,偏如今又半途而废······,回来就好好过日子吧,你还丢不下炉子又不去好好做事。

韩氏却让来人把银子带来回来,说是放在自己手里也不安全,如果大女叟果真心疼她,不妨帮她做些投资,将来好给孩子们做聘礼嫁妆等。

“嗯,”邢薇应了一声,抱着贾赦的胳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内疚,慢慢的入睡。

贾母给贾赦别有用心的挑了邢薇来惠及贾家,可老付氏去不相信贾母给贾政挑的人会再也这么的好运,而且知道底细的都晓得贾母当初是不安好心,否则生育上有问题的邢薇根本就进不了贾家的门,至于贾母的眼光问题,老付氏也是感叹,她还以为能娶来个好拿捏的,却不料被鹰啄了眼睛。

贾母也自是不敢吱声的,那时候她也刚才醒来好转些,正还怕族老们真的把贾政出族了,好在大家还算开恩,心里想着大概也是她跟贾赦求情的话起了作用,只是儿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缓过几天老太太又开始惦记贾政,好在这次分家根本就没有提她个人的嫁妆和私房,到时候都留给老二就是了,等她闭了眼了,他爱怎地便怎地吧,自己也真是管不了了。

“怕是不止吧?”邢薇冷笑着,“我可是着人问了,前前后后二老爷一共在国库里支取了六十五万八千二百两之多,这二十万两只是这几天才支的,那三十五万两八千二百是老太爷去世之后这几年陆续支的,我怕弄错了,还专门着人问了,这三十五万两多银子可没有我们老爷支的一分,而且,二老爷支就支吧,为何不写你自己的名字,都是用我们老爷的印签?您也别不承认,您的签名总不是我们老爷代写的吧?”这夫妻两个真是个败家玩意,搂了家里的银子还不满足,还跑到国库里去支借,真以为那是自家的东西,不用还的吗?

只他到底也是有些侥幸,以为赖嬷嬷到底跟了老太太几十年,如此都会“背叛”的话,他们这些做主子的人身边还是有谁可以信任的?

“你撞吧,大不了我再去找别人,”邢薇吹吹手指甲,“老太太身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人。”

贾母听得这话也十分刺耳,都知道这年头孩子一旦丢失就等于坏了性命,很难在跟亲人团聚的,可人家正在伤心头上,你就这么说,可不是看人家笑话诅咒孩子再也回不来了吗?“不会说话别说,你不张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贾母如今对邢薇是越来越不假以辞色了,待邢薇自然不如这贴身老嬷嬷上心,一句话喝退了邢薇,又去安慰赖嬷嬷,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住了,言语里也是劝着让赖兴加油造人。

邢薇高兴的两眼光:“老爷你真好,这是把你全副身家都给了我了?”

邢薇却不知道这些,原本看同人的时候,就有许多网友指出荣国府违制,逾建之事,原来她是管不着,也懒得管,如今都打算过下去了,这些可都得尽早处理了。刚好,贾赦不想就那么着住进贾政曾经住过的地方,非要矫情的修修再说,邢薇就等一等,把被王氏毁了的名声在立起来,最快最有效的莫过于在族人里大行好事了。

刑薇自然是要留姑女叟二人用饭的,饭时见刑薇又有喝药,魏氏顺嘴问了一句:“大姊的身子如今调理的怎么样了?”刑薇的一番话把她说的心花怒放也觉得肩头沉沉,刑家长房的子嗣全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无形中她把生儿育女的责任就放在了首位,知道刑薇一直在喝药调理身子,免不得也想看看大夫,若是自己的毛病,也好早日调理调理。

魏氏脸上的笑僵了僵,问道:“大姐,这是为何?到时候只怕没有什么好的了,”她倒不是当女叟子的不愿意多养小姑子几年,说实话,这邢芸在家里做活可是当男孩子使的,比她干活都利索,也不偷懒耍滑。正因为她心疼小姑子,才寻思着当下的女孩子们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六岁出嫁的比比皆是,若是拖到十八岁才出嫁,只怕好的都让人家挑走了。

其实这都是贾珍该考虑的问题,可贾珍那里有这个眼光和担当,小付氏感激的给邢薇行了一礼,回道:“等我回去跟娘商量,回头怕还是要请你。”邢薇既然提了出来,怕是不会吝啬几个银子的,贾家跟着来了京城的几房族人,如今可都靠着荣宁二府吃饭,平时有个什么事情,荣宁二府也是一同掏银子,她倒不怕掏银子,反正族里是有进项的,可以往花了银子就花了,这次不仅会有好名声,还是对族人有利的事,为何不肯呢?

“这可如何是好,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若是突然的就那么断了,也太······”丢人不说,还引人怀疑,圣上希望这些武官们划清界限,却绝对比不希望有人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否则他不就是一个昏君了?且同盟之约就被他们这么轻易的断了,以后谁还敢与他们结盟共患难?

老付氏对贾珍的事情上糊涂些,可对别的事情比老太太清明多了,且堂兄弟隔房之间难免的因这样那样的事情会有些矛盾,老付氏和贾母也是如此。

这样的人,别说贾母失望,就是刑薇也鄙夷的不行,胡乱给贾政指了个院子,又安排人手除关了几个王氏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并没有大动,又学着原著中王熙凤协理荣国府的章程,暂时的把荣国府的指责事物做了安排。

王氏早先以为这刑氏出身低,不生养,来了荣国府就可以低声下气的任她揉捏,可她却忘记了,刑氏幼,龄当家护弟,坚持让弟弟们读书上进,这些连那些大人都未必能够做的圆满,可是刑氏做到了。

自从张家认了贾赦,邢薇分了张家股份,景氏就把邢薇介绍给了京城的贵妇圈子里,只要景氏有请帖,必然会带上邢薇参加。

贾母就知道这贾赦会出幺蛾子,她无奈的看了许奎一眼,许奎也只好点头,圣上确实让贾赦好好干,干什么,谁知道?再者什么时候干不行,非得在自己母亲寿辰之日去?可圣上今天对待贾赦和贾母的态度十分的可疑,他才不会无事去参和阻拦,只点头摇头证明贾赦说的是事实就行。

可等了半天,所谓的圣旨只有三个字:“好好干!”

就连史鼐也急了,拦住贾赦道:“今天可是姑妈大喜的日子,大表兄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会儿去办,你走了算是怎么回事?你可是一家之主,你不是要留在家里招待客人的吗?”史鼐也是生气了,他哥轴就轴吧,倒也没大错,那有在母亲生日的时候暗示自己母亲该上香拜佛的,也就是大表兄这样不着调的才办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贾赦和邢薇正互不搭理。

当着明白人不敢说假话,邢薇一五一十的把她和贾赦商量好的“股权”分配给说了出来,“就那点子出息,都说好男不吃分家饭,你一个大男人,连媳妇娘家的便宜都不放过,我怎么瞎了眼睛,找了你当姑爷,我的媛儿啊,都是为父害了你。”老太爷早就不满贾赦,如今扒开他那份贪婪的外衣,越想越替自己的女儿不值,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孽障,畜生,混账东西······”,也不知道贾母是骂谁,话未说完,就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现在贾琏暂时离了虎口,——只有贾母自以为她能够保护贾琏免遭王氏的毒手,可她忘记了还有另一种毒药叫做捧杀,除了没有性命之忧,贾琏跟同样养在贾母身边的二房的两个孩子的待遇可是千差万别,不说二房的长子贾珠才几岁就被督促着读书进学,只说那二房的大姑娘跟贾琏同岁,也已经识字读书,那还是个姑娘家,可贾琏比她还大几个月至今却连书本都没有接触过。

“这种话以后少说,”邢薇急忙警告她,“你太太我没有本事,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千万别说出口,若不然被人当做把柄拿了,你太太我是保不住你们的。”先太太有个好娘家人都折了进去,邢薇可不认为自己仅凭一个穿越者的金手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贾母重新坐了起来,“我最近身上不好,你也忙于家事无暇分身,我看还是把琏儿送回大房的好,那邢氏整日里无所事事,给她个孩子也免得她无事生非。”说着就安排赖嬷嬷,“你去帮琏儿收拾,这就送过去吧。”贾赦如今不着家,每日里派人回来给她问安也不忘给刑氏带口信捎东西,似乎很得贾赦看重,可单邢氏不能生养这一条,就不可能让贾赦扒肝抛肺。

儿子离家出走名义上说是替她准备生日礼物,责骂守空房的儿媳妇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若是在这之前邢氏拿出玻璃方子,贾赦或许还会以为邢氏跟他吹嘘说笑,可亲口尝过那并无什么滋味的点心的贾赦现在却不敢轻视这薄薄的一张纸了。

赖嬷嬷和这些贾府的奴才们瞧不起她,邢薇也从来没有当做一回事,本来么,前世的某些人敬业到都能够配上司做二人运动,扒高踩低、排挤人的也不是没有见过。形势比人强啊,谁让自己如今成了邢氏呢,邢薇求救般的上去攥住赖嬷嬷的手,脸上掐媚的笑让贾赦看着格外的刺眼,平时这老乞婆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嫡妻的?

自在刑家见着邢薇帮娣娣妹妹们张罗生计起,贾赦突然有种反思人生的感悟,原来没有觉得自己当二世祖是丢人的事情,现在却觉得一个女人都能够养家,自己却连个银子角都没有挣回来过,尤其从邢家回来在外面游荡了几天后,更加做实了自己是个吃祖宗饭的废物。

贾赦先前进门的时候因为邢薇没有睡醒,直接坐着马车进了门,下了扯就被迎进了上房,寒暄过后用了饭菜邢德全要陪着新姐夫的,可邢薇看出贾赦不大舒服,又加上要跟邢德全商量事情,便安排贾赦休息。这久不运动突然爬山的人都知道,活动过了别歇着还好,一旦躺下休息,睡一觉起来那身上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你,”贾赦颓废的重新跌坐在美人靠上,“你不要因为老太太和王氏怠慢了你就心生怨气,这也能扯到孩子们的头上,孩子们才几岁,老太太对你在不好,她还能活几年,忍忍也就过去了,等老太太去了,你愿意怎么折腾王氏都随你。”

就目前来看,贾赦拥有的女人数目在刑薇看来还勉强可以,勋贵子弟像他这个年纪的四个侍妾算不得多,尤其以他子嗣来看,他的女人已经在“同辈”人中是“寒碜”的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他这四个女人中有三个都是“有来历”的,不是他自己胡乱找的,唯一例外的“红粉知己”在时下人的眼里,还可以令人津津乐道一番并不算是很过份的事。

好在前世的邢薇原本就没有过过大家户的生活,也不齿这种铺张浪费所以并不在乎,因此对于厨娘们的怠慢视而不见,并不曾闹过,也因此让人传出了些闲话来,说邢氏原本就是破落户,连银子都舍不得打赏,宁愿吃用下人都看不上的东西,邢薇听说后也当作不知道,名声这东西说来也是双刃剑,今天看似褒贬她,何尝不是在打贾母和王氏的脸?只是她们自己不自知罢了,反正自己不在乎,也巴不得树个不管事的“受害人”的模样出来,将来“罪责”也好少些,才不会因此而闹腾,让人看笑话呢。

邢忠的名字还是祖父取的,三个大些的孩子年岁长些,就最小的二妹也多少记些事,性情各有改变或早熟或泼辣,唯一的幼弟因为兄姐们的关爱,一直保持着天真,听得邢薇所言,小小年纪的他突然红了脸,猛地丢了邢薇的胳臂跑了开去,“娶了媳妇就不能跟大姐亲近了,我才不要娶媳妇。”

在对比邢夫人如今的处境,更是对父母半分怨念也没有了,邢家可谓搭上家产祖居攀上的荣国府,结果呢,袭爵的新姑爷居然住后院的马棚?这算不算是戏文上说的赔了嫁妆又搭上人?

邢薇笑着推辞:“这已经很好了,倒是麻烦了谢姨娘。”她这次出远门日常起居的所有东西都带足了,别说张捷这妾已经预备的极好,就算是没有预备,她的东西都搬进来,那也是不缺什么的。

谢姨娘倒是想留下跟邢薇多套套关系,她知道他们在这里住不了多久,早听说邢薇跟张家关系不浅,——张捷一开始上任的时候他就跟了来,张捷中途母亲生病赶回去一趟才跟贾赦关系渐渐缓和,张家和贾家早先的事情她也知道,可却没有想到两家现在关系缓和的这么快,但因为近身伺候张捷,也听说了些其中的缘故,早就想着巴结邢薇。只邢薇旅途辛苦加上贾赦寸步不离,又说了这样的话,让她也无法久待,只好惋惜着去了。

张捷早就帮着贾赦准备好了人,只等着贾赦和邢薇会和就走,邢薇有了身孕,生怕赶路急了颠簸,有些犹豫,好在孙太医说是无妨,这才又歇息几天,一行人重新赶路。

这次即使比先前还要慢些,贾赦也不说离队先行的话了,只每天陪着邢薇窝在马车里卿卿我我,羡慕的后面马车里的小付氏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还以为贾珍有赦大叔看着能够好些,谁知道错眼不见的就又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本性,而且他还惹到了亲戚家里,可是连累的她也跟着丢人。

原来贾赦和贾珍骑马走陆路赶的急,一路上虽然有些故事,到底还算是风平浪静的赶到了苏州,这叔侄二人来了自然被安排在张捷衙门后宅里住着,谢姨娘也为他们安排了丫鬟仆妇伺候,才不过隔了一个晚上,就传出了贾珍睡了人家丫鬟的事情来。

贾珍倒是有些委屈,他睡觉好好的,谁知道半夜钻进来一个人,他一正常男子离开媳妇这么久,那里经得住她挑火,何况,在他心里也没有委屈自己的心,于是就闹出来这么一出来,——他也没有想着跟张家人道歉,甚至连贾赦都没有告诉,严格追起来,这还是张家人管教不严。

生了这样的事情谢姨娘自然要告诉张捷,张捷听说不是贾赦,也没有说什么,贾家的男人裤带松他知道,在他心里,这事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只贾珍到底不是自家人,这丫头自己偷不偷的,反正又不是他的姨娘通房就行,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喊冤,他每天忙着什么似的,那里有心情管这后宅的事情,但到底是督促谢姨娘好好管教丫头们,别再生类似的事情,到底是不好看。

谢姨娘也冤枉,又不是她指使的丫头偷爬,可她也没处诉说,生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她管教不严的错,只是贾家人临走的时候她把那丫头也打包送了过来。

要不是邢薇嘀咕,贾赦还不知道这事,在邢薇看来,住个亲戚就把人家丫头睡了,这人得多么的“急火”才干的出这样的事来,虽然不是贾赦,可到底是个丢人的事情。

尤其她现在特殊事情,听不得这种男人“偷嘴”的话题,她提溜着贾赦的耳朵警告着;“你听好了,这次是珍儿也就算了,要是你犯了这毛病,小心我把你那祸根子给剪了。”贾赦听得身上一紧,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这以前没有现,邢氏吃起醋来是这么可怕:“珍儿偷吃,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表现很好。”孙太医可是说了,这怀孕的女人只能哄不能骂,要不她一旦起飙来可是会伤到胎儿,哎呀妈呀,这莫名其妙的吃连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贾赦心里不高兴只有找贾珍出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道;“以后管好你的裤腰带,别不管不顾的什么都给我招惹,在让我听说,小心把你···拧下来。”把贾珍也给吓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