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

他要把那些回忆一点点挖出来,血淋淋的放在她面前,让她绝望。

——顾斯城的未婚妻,不能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

慕家,慕家……青城早已败落十多年的慕家。

如果一个人得了绝症,那唯一能救他命的药,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痛苦么……不管是他此刻的神色还是语气,都没有一分一毫的温度,也没有冷漠,倒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好像,即便沐之晚会在下一秒疼痛至死,也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

小晚没有躲避那目光,老实回道:

顾宅,习惯了安静的女人坐在园子里看着趴在草坪上享受阳光沐浴的嗯哼。

这样的依赖,久违了。

身子徒然跌落,靠在墙角,双手环着膝盖,宛如幼时刚刚丧父丧母的她,黑暗中的迷茫与无助的彷徨。

“放我下来!我不要在这……”顾斯城听清的并不只是女人的话,还有她几乎染上了哭腔的声音。

房间的门渐渐要合上,但从外往里推开的力道让她微微一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被男人压制在墙面上,身后撞上的冰凉,与她抬起头来瞬间感受到的炙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藏獒此刻竖起了耳朵,就听到女人的语气中满是嫌弃——

“允溪!”

青城最有权势的男人,除了冷西爵还有谁呢?这么显而易懂的话,她林婉婷要是听不出来,那就真成傻子了。

你知道,你明白,却偏偏,选择离开。是因为不想让乔云嫤一个人还是只是单纯地想磨灭她的意志?

第三种选择,很合理不是么?

那时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父母双亡的落魄千金,顾家能够收留她,顾妈妈对她很好,沐之晚自然是知恩,所以很少会所要求的东西。

顾斯城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沉暗,黑色的盒子,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想必是,经常被拿出来看,而且是看了一次又一次。

顾斯城淡笑着,温热的指腹划过女人的脸颊,落在颈间。

冷西爵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冷漠的声音透出一抹阴厉。

那苍白无光的容颜,没有半分虚假。

话音落下,沐之晚就听到西装布料之间轻微的擦音,她还未来得及对上那人的眸,他的身子就已经朝她压来。下意识的往后退,抵在了车门间,她微微蹙眉,腹痛好像又开始了。偏偏冷西爵强劲的力道擒住她的腰,那布满森冷的脸与她贴近。

“斯城,你怎么来了?”乔云嫤自然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眉目间都是悦然。

“这……”医生有些为难,再次劝道:

手攥紧床单,疼得她快要窒息。脑海中浮现的,只有顾斯城的脸,那般清晰。他像是在讥笑她,讥笑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凌晨一点,沐之晚的耳畔一直回旋着顾斯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