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么……不管是他此刻的神色还是语气,都没有一分一毫的温度,也没有冷漠,倒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好像,即便沐之晚会在下一秒疼痛至死,也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斯城,不要让那个人知道我怀孕的事。”

小晚没有躲避那目光,老实回道:

本想让这几个混混去找她的麻烦,给她点教训,但却没找到。想必是没多少钱住得起那酒店了,没准已经流浪街头了。但那天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没钱了,还是说……她离开了冷西爵后,又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但在青城,谁敢要沐之晚,谁就是在和冷西爵作对。谁能有这个能力呢?

这样的依赖,久违了。

躲避,明显的可笑。顾斯城深邃的瞳孔将视线转向女人的手腕处,那里,也有一道伤痕。是当初她为了离开顾家,离开他而割腕自杀留下的。都说女人的肌肤光滑如雪,没有一丝瑕疵。可她,似乎总爱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放我下来!我不要在这……”顾斯城听清的并不只是女人的话,还有她几乎染上了哭腔的声音。

顾斯城听着女人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菲薄的唇不由冷冷掀起,笑得冷肆。和她没关系?说得倒轻巧,就好像她今天不曾出去过一样。

藏獒此刻竖起了耳朵,就听到女人的语气中满是嫌弃——

“你这种女人也不配认识我!”林允溪说着,瞧了眼不说话的姐姐,心里暗讽胆小懦弱。故意扬声说道:

青城最有权势的男人,除了冷西爵还有谁呢?这么显而易懂的话,她林婉婷要是听不出来,那就真成傻子了。

“乖,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三种选择,很合理不是么?

顾斯城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做这些事,自然是有了足够的能力让冷西爵无法动他。

顾斯城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沉暗,黑色的盒子,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想必是,经常被拿出来看,而且是看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唇离开之际,大掌不知何时已经扣紧她纤细的腰身,彼此紧贴,她深深喘息着,气息因为那吻而紊乱。

冷西爵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冷漠的声音透出一抹阴厉。

对,是他的。是他冷西爵一个人的沐之晚。

话音落下,沐之晚就听到西装布料之间轻微的擦音,她还未来得及对上那人的眸,他的身子就已经朝她压来。下意识的往后退,抵在了车门间,她微微蹙眉,腹痛好像又开始了。偏偏冷西爵强劲的力道擒住她的腰,那布满森冷的脸与她贴近。

健康完好……明明如此简单,但对于沐之晚而言,何其困难!就算那人回来了,她都回不到以前了。

“这……”医生有些为难,再次劝道:

这一幕,像是无形的冰刃,在沐之晚找不到的地方留下伤痕。很疼,但她找不到,止痛的办法。真的,很蠢。

凌晨一点,沐之晚的耳畔一直回旋着顾斯城的话。

——她毕竟是客人。晚晚,这可不礼貌。

第一次,她去authority,是谁让她白白等了三天,却戏耍而归?第二次,她强行拦下他的车,又是谁如此勉为其难的跟她去医院的?

就这么三个字,沐之晚倒有些怔然。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没有停下脚步,直至离去。

“沐小姐是想让我冒充那个死人?”

当女人拦在了那黑色的车子前时,乔云嫤满目不解。看着拦车的人,有些猜忌地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

那声响,不比第一次的轻。

“真想知道?”

“沐小姐,雨大,还请早些回去。”

冷西爵给的,都是她厌恶的。钻石珠宝,华丽衣裙,这些,她都曾经拥有过。那时候的冷西爵,还什么都不是!

沾染了血的海景,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历历在目。那枪响后,从那人心脏位置流出的鲜血,深暗的如一朵朵迸发而出的彼岸花,红的无暇。浸染了海水,变成无边无际的红色海洋。

“斯城……”见男人好像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又像是在等着谁或什么事,眼神是乔云嫤看不穿的沉暗。

沐之晚就这么看着那个叫做顾斯城的男人,挽着他的未婚妻,嘴角勾着笑意,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爸爸,我给你介绍,他就是我的未婚夫,顾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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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你不觉得,这么做会让你太太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