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守云似乎很识趣,不知道是不是白秀奇上次对她说的话起了作用,她见到陈美妮回来的时候阴阳怪气地跟丹丹说:“丹丹,乖呀,奶奶要回去了,你不许跟爸爸捣蛋啊,要是捣蛋小心奶奶打哟。”

刘飞凤似乎还要很久才出来,她想着等会跟她解释,但又想不到要说什么她就先出来。进去车间的时候同事看到她这病恹恹的样子都很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病了,她的样子憔悴得像是得了大病,车间里的人是真的关心她,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是有感情的,她知道,可是她却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实话。只笑着毫不忌讳地说大姨妈来了,她向来来大姨妈都不正常,连车间里的男同事都知道她来的时候要请假一天的,这是每个月的规律,可是这个时候不对呀!你不是这个时候来的呀,他们开着玩笑,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他们也不再刨根问底,只当做她是身体上生病了。

她蹲在马桶上正想着等会去车间该用什么话语怎么给刘飞凤解释清楚,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厕所门被推开了,杨和斌笑嘻嘻地出现在眼前,陈美妮着实被他吓得不轻,迅速站起来手足无措提起刘飞凤昨晚给她穿的睡裤,生气道:“进厕所不会敲门吗?给我出去!”

陈美妮本也不觉有多不开心,被她这样一问,且又想去她家里,必定要装得难过些。

他没有回答,只是哭泣的声音渐稀,周围只能听到空调吹风的声音。死寂得可怕。

这半年多的时间,要是没有别的负担,他也能让日子过得很潇洒悠哉,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至少三百块钱的收入,只是他收养的被姐姐抛弃的外甥要上学,老迈的父母在家巴巴的盼着他有些成绩,家里面所有的开支都是靠他,因而,再多的钱都不多,要是有精力的话,他一天晚上能忍着恶心应付五个不同类型的少妇。

肖尚坤虽然八卦了些,但是对于朋友不想说的话他也不想去刨根问底。与肖尚坤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肖尚坤是个值得信任相交的人,对他像是从前那样好,没什么算计的居心,像是真正的兄弟。既然下定了决心,他就打算和盘托出——“我现在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打断我,我怕要是被你打断了我就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要是听到什么让你愤怒的情节,你就先忍着,等我说完你再发表你的意见,我说完后,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也不会反击。”

目送陈美妮远去,他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罪恶感,可是随即又消逝,他的头脑被另外一件事情占据了。

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充满挑逗的意味。但他瞬间觉得这把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很熟悉。可是一时间想不起,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分心去想别的事情,他已经被她的妖娆性感占满了整个脑子,正猜测着她的年纪,脑海里奔腾着的都是等会在床上怎么干她,让她屈膝在自己身下求饶的画面。

“死了都要爱——”

她的笑声很好听,联系起她上半身的身材,应该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除了看不清她的面部外,他对她瞬间产生好感,这是伺候这么多“顾客”中颇为满意的一个。

他们上班的时候一直在悄悄地议论此事,陈美妮在车间里听说这女子原是技术部的一个文员,高中刚毕业的时候就通过亲戚关系过来这边的厂子打工,刚开始是普通工人,后来转为工作舒服点的文员,一直在这个厂子待了五年,死心塌地的,从没换过工作。

他极少这么激动,她看的出他的紧张以及兴奋,明显的他已经不生气,动作上也分明有讨好的意思。若是往日,她便原谅了他。因为要他白秀奇这般主动的低声下气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今天,她突然不想理他。她回来不过是因为无家可归,因而没听他说完就往屋里走。

他让她先洗了澡,自己静静坐在一旁看电视吃面包。

没等她回答,他又笑道:“即使你去过,你也不一定去过这么好玩的酒吧。”

她又恢复了力气,与他打趣。

她支起发麻的身体,往路边走,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路人侧目。估计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夜半神游的疯子吧?

见他有些生气了,她忙忍着恶心上前讨好:“哪里的事,我要是跟您那么见外,我昨天还能跟你参加聚会吗?”

再者,她男人家里对于她生的两个都是女孩子很是不满,她便越发的觉得自己有错,许多时候都是忍气吞声。她还没结婚的那些年存的一些钱几乎都被他用光了,现在的生活是十分的拮据。

他用餐纸将自己的白衬衫草草拭擦一下便将她扶起。

她动作比脑子转得还快,忙上前帮他续茶,笑眯眯道:“肖总,这夏天喝红茶不是很好,应该多喝绿茶,冬天喝红茶比较适合。”

“啧啧啧——你们瞧瞧,这脸蛋儿今天怎的这么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