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来,也没有道理。

车门刚关上,司机油门还没踩,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影晃了过来。

丁汀差点咬了舌头,就见到男人步履匆忙进来,“昨天我拿回来的文件夹,你看见了吗?”

车子快要开到世逸大楼,丁汀也昏昏欲睡在拥挤车流中,迷蒙中看见红色显眼的公司招牌,像个地标建筑竖立在城市中心。

作者有话要说:丁汀:不过了。

临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上层圈子就那么点儿。

扔进马桶里冲走,这才终于缓和了气氛。

说不上惊喜,更像是噩耗。

倒是慕言依旧清明,勾着外套大步流星离开。

结果还是这样,他每天回来都很晚,留给丁汀唯一的讯号,就是半夜把她挤醒,脑袋也凑过来,身子还要压着她。

男主不出轨,女主傻白甜,不喜勿喷

甚至吝啬一个抱怨的眼神,只身上楼去。

慕言那杯水到底没喝进嘴里,只觉得酸涩难忍。

早知道就不撤走跟在她身边的人……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独自平复心情很久,终于缓缓上楼,准备洗漱睡觉。

相顾无言的卧室里,慕言时不时用眼神扫着丁汀。

她倒若无其事,慢吞吞做着全身护理,ipad播放刚更新的美剧,流利英语在屋里循环,扒拉扒拉头发倒头就要睡。

慕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哭了?”

她的眼圈始终泛红,皙白脸颊衬得那份红格外突兀。

定闹钟的手停下来,丁汀回忆了刚才回家的情景。

然后用从容不迫的语调回应。

“我只是感冒了,这点小事不值得哭。”

“你也不用觉得自责或是抱歉,我们都没有义务对彼此承担些什么,反正这么相安无事的关系,也挺好的。”

每句话都像一根刺。

慕言眼神黯淡,星河流转破碎,胸口比秋夜的风还要凉。

方才的满怀愧疚已经变作愤懑。

今天赵西说什么来着?

哦,穆阳回国了。

赌气中摘掉领带扔到旁边,他略微上挑的丹凤眼垂下去,看着已经窝在被子里假寐的女人。

语气淡漠,“随你。”

丁汀心事重重睡过去,不知道枕边人何时打理好上床休息的。

秋后她懒得换厚被子,身上依旧搭着那条嫩黄色的小毯子,穿着单薄吊带裙,在夜里总不由自主得冷。

尤其是晚上淋了雨,回家后喝了感冒药,但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她半夜里起身,习惯性往桌子旁边摸,摸到了冰凉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才又迷迷糊糊地躺下。

胳膊上冷得起鸡皮疙瘩,她就往热乎的地方拱。

冰凉四肢伸进别人的毯子里,发觉这里温暖适宜,便得寸进尺整个人都钻进去。

八爪鱼一样勾住那人,贪婪汲取温度。

被她不老实地睡姿吵醒,慕言不比她,醒了就很难再睡。

睁开眼时已是一阵清明,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将人又紧紧搂住。

好在,她还是他的。

万籁俱寂中,高层可以听见外面鬼魅风声,怀里的纤细身板渐渐回温,慕言贪恋这短暂的乖巧,可以友好相处的唯一机会。

他轻轻阖上眼,都是丁汀嫁给他时,穿着刺绣婚纱走来的样子。

想到她晚上将人拒之人生门外的神情。

慕言心底密密麻麻地痛。

婚姻走到这一步,似乎他的错更多,比起别的妻子,丁汀已经很善解人意,低调大方,有工作有爱好,会记得给他留灯。

但是……他能给的太少。

甚至因为不知道如何给予,而疯狂逃避。

天擦亮时,慕言提前关掉了闹钟,小心翼翼把自己胳膊抽出来,将两个毯子都给她盖上。

穿好西装下楼时,打扫阿姨已经迎着晨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