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杭文治态度坚定,“他两边都没帮,我给小顺塞抹布的时候,他还拉着不让我去。”

“干什么呢?要造反啊!”屋里的管教挥舞着电棍喝问道,他的目光寻摸了一圈,这才注意到大部分犯人都乱哄哄地挤在卫生间里。

杭文治不屑地“嘁”了一声,道:“我当然不跟你一般见识。只是你这么嚷来嚷去的,大家休息不好不说,可别把管教再招来了——我得帮你把着点嘴巴。”说罢他从水池边拿起块臭抹布,胡乱团了团便往小顺的嘴里塞过去。后者被吊着双手无从闪躲,无奈地“呜呜”几声之后口中已被抹布塞满,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晚上九点,熄灯铃响起。小顺凑到平哥床前:“平哥,洗漱么?我给您打水去。”

杭文治主动招呼了一声:“平哥。”杜明强却只管吃自己的饭,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平哥知道他一贯如此,倒也并不着恼,只冲杭文治努了努嘴说:“你到一边去,我和他说会话。”

杜明强摇摇头。他确实想找个人倾诉,可是自己心底那些东西杭文治又怎可能会懂?

劭师傅按下储存键,然后将手机放回衣兜。不远处的管教见状便解除了戒备,带着杭文治进一步走向了车斗尾部。

厂方派来的接货员早已把装货的卡车停靠到位,杜明强和杭文治推着小车来到近前,站在车尾的接货员挥手冲杜明强打了个招呼。

杭文治正躺在床上闭目小憩,闻声便跳下床来,冲着门口立正:“到!”

“明明是个不错的姑娘。”马亮抬起手指晃了晃,像是在下某个定义似的,“那次我把她送走,她都没肯要那两万块钱,仗义!我看她对华哥是一片真心。”

邓箭是邓骅的儿子,也就是阿华的少主人。此刻已临近下午放学的时间,的确该出发往学校赶了。

而带来转折的那次致命撞击无疑便是邓骅的遇刺,龙宇集团从此失去了擎天之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内乱外患接踵而至,几乎令阿华毫无喘息的机会。

2、幼苗出土后将盆中花泥置换成塘泥。即从鱼塘中将泥挖出、晒干,然后打碎成细粒,用以栽培。仍在温室中保持相同的温度和湿度进行培育,如此再过一个月之后,幼苗当长到十公分的高度。

于是俩人便一前一后坐在了小桌前,那小桌紧挨着院内的花园,头顶搭着竹棚,几绺藤蔓从花园里爬将上来,半遮住阳光,营造出一份颇为雅致的所在。

“能解。”杭文治这次给了个确切的回复,然后有评价说,“不过这些题对小学生来说还是挺难的。”

张海峰“嗯”了一声,又问:“这一个多月,有什么感受吗?”

在四监区,那些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从来不给管教添麻烦的囚犯是最聪明——这是张海峰时常挂在嘴边的逻辑,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理解这个逻辑。因为那些不老实的、惹麻烦的,最终都会加倍去吞食自己酿造出的苦果,聪明人怎会去做这样得不偿失的傻事?

“现在把铅笔交出来的话,我只会让他吃一顿电棍,外加一周的禁闭。”张海峰又补充说道,这样的惩罚其实已经非常严厉,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种轻描淡写般的意味。

劭师傅便自己点上了,他深吸一口又美美地吐出来,然后他问杜明强:“小伙子,你是什么案子进来的?”

“我操!”黑子骂了起来,“喷什么骚水?高潮了啊?”

杜明强沉默片刻,回答说:“我明白。”

良久之后,倒是杭文治又开口了。

“所以我们之间该处理另外一些事情了。”阿华一字一句地森然说道。

“你来了。”女孩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微笑道,“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

龙哥不再搭理对方,他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女孩,问道:“你没事吧?”

马亮完全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他拍了拍老五的肩头,收起笑容,换了朋友般的劝慰语气说道:“老五啊,我们华哥知道你是条汉子,所以也不想刻意为难你。刚才拍的照片,我们暂且当作私人藏品,不会挂到梦乡楼的墙上去。”

“谁啊?”老五闷声闷气地问了句,同时警惕地皱起了眉头。他这个地方一般是不会有客人到访的。

“不过你说到邓骅的产业遭受到其他势力的冲击,这个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此刻宋局长又看着罗飞问道,“你是觉得这里头会有什么联系吗?”

说话间,平哥的手腕发力,将杭文治的右臂别扭过来。杭文治闷哼一声,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