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文治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妙,忙道:“那我们应该先吃饭啊。吃晚饭再回来加班不行吗?”

“得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咱们都抓紧干活吧。”杜明强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座位,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后他又叮嘱道,“这些工具你可得保管好了,丢失工具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而在门口等待的杜明强却是另外一副愉快的心情。他竖起耳朵听到了屋内的那番对话,知道杭文治的安全状况今后将大大改善,至少那几个家伙在一段时期内是不敢再折磨他了。

阿华略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这江湖上的事情,是当不了双面胶的。你想夹在中间,就会被两边的力量一同碾碎。我们十一年的交情,加上我给你儿子的见面礼,一起算二十万,你把这钱带走,不要推辞。你的事业刚刚起步,那些小妹就算是严立对你的支持。以后我们之间一清二白,你好自为之吧。”

在黑道上充当打手的人一般都会剃个光头,这其实并不是在渲染武力,而是为了斗殴时的需要。在混乱的群殴中,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拽住了头发,那时候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施展,难免被人打成个闷葫芦。但豹头却从不在意这个细节,他始终留着一头飘逸卷曲的长发,而且他的这头长发在十多年的生涯从未被别人抓住过。

马亮摇摇头,表示看不出来。

阿华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不过他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反而迎上前两步主动握手道:“罗队长,你好。”

那目光中透出巨大却又无形的压力。龙哥被这压力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息,终于,他端起自己的那杯酒慢慢地送到嘴边,一咬牙,咕噜一声喝了下去。然后他转过头来,和孔德森一起把目光集中在了阿华身上。

“畜生不懂事,两位不要见怪。来,里面坐吧。”被称为“孔老板”的人招着手说道,此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瘦瘦的脸上立着副鹰勾鼻子,眼睛不大但锐利逼人。

“他来不了了——所以他托我帮他完成这些事情,完成对你的承诺。”

“不光是我的”杭文治握紧拳头,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还有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都被她骗走了。”

监狱医院没有挂号的流程,病人入院都是随到随治。众人把杭文治送到二楼的外科病房,一个中年狱医过来了解情况后,立刻着手安排输血事宜。

“报告管教:死人了!新收那小子死了!”小顺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而他的语音未落,整个监区的灯光又再次亮了起来。

杭文治虽然听不懂这些人在说啥,但知道总和自己有关。正揣摩间,黑子已转过脸冲他吼了一句:“说你呢,面壁去!”

“杭文治。”

“监狱?原来你认为这里只是监狱?”张海峰冷冷地瞪着那纹身男说道,“难怪你敢这么放肆。”

“你干什么?!”女人愠怒地呵斥着,“把你的手拿开!”

监舍里的床铺分配是非常有讲究的,铺位的好坏直接标志着囚犯在监舍中的地位。杜明强提出要和小顺换床,便是赤裸裸地要打压对方的了,小顺立刻便一身暴喝:“我操你妈的,跟老子换床,你凭什么?!”同时趁着对方转身卖出空档,他便甩开膀子一拳抡了出去。

阿山也毫不含糊,高高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