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赵舍,也不例外。

方洲很不开心周太太的解答,本想反驳一番,却嗅到一阵浓烈的烟火气从书房来。

赵舍看着她道,“你之前说离婚,我以为是说笑。可在你收集他的个人资产准备离婚的时候进行分割后,我就晓得你是来真的。你同他结婚六年,尚且要自保,我就更需要了。和你比起来,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更具有风险,一旦处理不好,他不仅不会跟我在一起,反而会追究我的责任。那样,我会失去他,连带现在的工作和收入一起。”

她不动,又倒回去继续睡。

贺云舒自在地出入,明目张胆地将一些个人衣物往旁边的玩具房搬。

他还记得,方太太曾对着他嫌弃某家的女儿,“太瘦了,一看就没养得好,一点也不白胖。”

方洲拉着她的手上楼,道,“再说吧。”

她急匆匆地转身,敲着柜台催老板,拿到外卖的汤水后,屁滚尿流地走了。

那日的会面不欢而散,但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对方洲提过任何一个字。

“我说了不就是不。”她坚定道。

号通的,立马挂断。

车门开,贺云舒下车。

贺云舒拎了拎箱子,“要带孩子们去外婆家玩,就早了些。”

关浩没有再劝,只在跟着下楼梯的时候问,“放不下两个孩子?”

简东想不出来了,小心翼翼问,“方总,是她那边有什么问题?”

“不认?姑且不论你们俩有没有乱搞,也不去追究有没有出轨,只问你一个问题。我把口红印翻给你看,又跟你闹离婚一个月了,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伤心?”

“你听着就是了。”她回答,顿了一下又道,“离婚,应该会很快了吧。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贺云舒理解方涵,但不准备和她多说,找个了借口去停车处的入口。

方太太不同意方骏和苏小鼎在一起,可方骏长大了,自己手上也有钱,事业在兄长和朋友的帮助下搞得风生水起。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单方面意愿,去对付亲儿子劳心费力做出来的公司。也不能舍着脸不要,将自己和儿子的矛盾公之于众,毕竟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谐的。并且,为了不让方骏的公司开垮,她还得亲自去参加开业庆贺,捧场。

他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婚姻生活,那点子事美满更好,不和谐也无所谓

贺云舒见他那样,嘴角泄出一点冷意,将手机丢给他。

贺云舒看他一眼,“妈给你说了?”

他咬牙,没吭声。

“我自己安排。”方洲抬手看了下时间,“老秦送你们回公司,等下在金融中心把我放下去就是。”

她随着人流往外走,出站后辨明方向,准备去坐地铁。

视线的焦点明明是他,却又不是他。

“我刚办了入住,但买了下午四点回平城的高铁票。也就是说,从现在到下午三点,有两个小时。你,要不要上来爽一把?”

母亲期期艾艾,又问,“所以,你们也没事了吧?不离婚了吧?”

“老大——”方太太叫住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电梯按三楼,楼门开,却见门厅处通里面得隔门紧闭。

方洲于她就是个奢侈品,婚后的日常维护保养,只怕更费钱吧?

一路狂奔,很快到家,贺云舒又将他丢在地库里,自己上楼了。

“又不是新女婿,算不上客,干嘛要陪?”她翻个白眼道,“一开始就不该对他太客气,从今天起,把以前的脾气都拿出来。”

崔阿姨抱歉道,“我也是跟你妈开玩笑,哪里想到她就听进去了?她说你在方家不容易,不能给你添麻烦。要是身体健康,能留点钱财给你和孙孙,起码别人不会说你是图人家钱。要是全看病花光了,还要靠方家,她——”

因此,她对他的态度,有种疏离的尊敬感。

写了一个上午,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开始在手机上点外卖。因为寿宴而请假,办公室同事分担了她的工作,必须吃一点好的作为感谢。同事欣然接受,还开玩笑说小方太太请客,叫多加几个大菜。

“次数太多,对象也数不清,所以不知道是哪次?还是怕说漏了,牵扯出更多来?”贺云舒忍不住嘲讽起来。

贺云舒将纸对折起来,抬头看他。他长得足够高,有运动的习惯,身材一向保持得很不错。只是一个简单的抬头和侧身,便显出十分的魅力。这是一副美好的□□,从始至终都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然基于谎言,基于诸多的掣肘,她从未放开地享受过。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候,她也紧咬着唇,生怕泄露出任何违反人设的声音。这几年来,夫妻生活事,谈不上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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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屏幕戳他面前,“把我叫来,只是为了重复你之前发来短信?没必要吧?”

7、女主和男主离婚后,向上司透露了离婚,上司表现出心动,介意这种情节的,不要进;

“请说。”

“贺云舒,我是说我太太,她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生日会?确定在哪天?嫂子有什么喜好?你如何计划?”苏小鼎问得认真。

问题一连串出来,方洲被搞得头晕脑胀。可认真去想,才发现自己对她所知匮乏。以往的生日都是让赵舍准备礼物,他翻着送上来的计划表,捡着贵的买。至于喜好,他送什么,她都说喜欢;家里安排的各种菜,她好像都能吃;不同的衣裳和首饰,她穿戴起来也都好看。

方洲从来笃信世上没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要么是钱没花够,要么是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贺云舒要离,钱或者是一小部分原因,爱则是另外一部分原因。

可方洲越想得清楚明白,就越有些生气起来。

方洲压下没来由的怒火,半含着讽刺问,“我的意思是我只出钱。”

顿了一下,又觉得这样对方骏的女朋友不妥当,解释道,“她心情不好,只要让她开心就行。至于具体怎么做,你去决定。”

话一出口,方洲立刻在苏小鼎的眼睛里看见了淡淡的嘲讽。他确定,那是一种鄙夷,类似果然如此。不过,她的笑容和回答却很完美,毕竟也是个生意人。她说,“方大哥,惊喜一向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如果没把准病因,乱花钱反而要搞砸。”

方洲自然懂,他在贺云舒身上已经搞砸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