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她极力忽视某处。

她还是觉得不对,看着简东道,“这不对。你这人最怕担责任,宁愿被人指使得团团转也不愿意做主事人,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城北?那公司半死不活,全靠总部拨款,方总说了好几次是要裁掉。”

崔阿姨再看贺母一眼,见她没出来,压着嗓子道,“没办法,谁叫她铁了心一定嫁进去呢?为这个,活生生改了以前的野样子。压着脾气过日子,能有多好?不过这事你知道就行,千万别说。”

她干得正起劲的时候,方洲跟进来了。

因此,他说回礼也稍有道理。

简东来得快,直接开了驾驶门,“方总,我来开车,”

“那就来就事论事。”贺云舒冷脸问,“我只说一个,你对口红印的主人,比对我用心。”

“见面挺好的,随意聊了几句。只不过——”她稍微为难一下,“别的都没什么,她只是特别问了一下,商务会餐有没有招待过什么女客人。”

贺云舒真正遭受情感冲击是在两个多月前第一次看到那口红印,但打定主意要离婚后,就不太在乎他是真出轨还是假出轨了。

赵舍一一记录完成,问道,“是以公司的名义,还是处理好后交给小方太太?”

方洲不觉得反常。

方洲的手机响起来,她摸出来,点了公放后凑他嘴边。

他很自在地穿行在人车之间,偶尔拉着贺云舒离开狂奔的运货小面包。这处建材市场不仅为建筑业服务,也为本城广大业主服务。举凡采购各种家装的材料和设备,来这里准没错。

“先别管那个,过来说事。”

回城的路比较顺畅,高速只在入平城的时候堵了不到十分钟。

只这一想,眼眶就有点潮,幸好眼罩遮了,不至于丢人。

确定是这套?

方洲怔了一下,没立刻答得出来。本能应该是回答‘想’比较好,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令他说不出话。

“体检报告全拿了,医生都说问题不大。我给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母亲在电话里哼哼哈哈,问,“那天方洲喝那么多酒,没事吧?”

她已经恢复往日温婉和顺的模样,楼着两个娃哄他们喝牛奶。几根碎发落在耳边,垂在颌下,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招惹着凸起的锁骨,也不动声色地勾得他心痒。

方太太拨开他的手,“肯定是吵架了。我不管他们怎么吵,但得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都跟闷葫芦一样,一个问了不说,一个死不开口。我一个人急死了,不去听听,能怎么办?”

可约会几个月,眼看着存款下去一半,简直令人心慌。更心慌的是,方洲为贺云舒庆祝生日,在她手腕上套了一个十分典雅的女表。她摇着手臂,亮晶晶的小玩意在她的手腕上滑动,水晶表盘和钻反射着透亮的光,显得那么漂亮。

同时,他也稍微开始怀疑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贺云舒变得如此不依不饶了?

贺云舒早听见了,但就是不想应。她挺了一会儿,挺不过去,出门厅看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陪爸钓鱼?”

不管怎么说,日子过得还是顺心。

“不忙?”老方先生呵呵笑,“他不忙也要给自己找事的,生来就是劳碌的命。”

她点头,“放心,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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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回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几页打印好的纸张来仔细看。

没等她清醒过来,‘好’字已然出口。可只有她才知,贤妻良母,于她不过是一个谎言。

贺云舒很失望,挑挑拣拣,将取礼物的事拜托了她,其它的全部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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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说了几个时间,贺云舒嘴角微微勾了勾,赫然便是她游戏的那几次。

不过,她并不准备同赵舍分享个人私密。

“你急了。”她道。

赵舍垂头,“可能是态度上有些纰漏。”

贺云舒看她那样,起了逆心。纰漏又如何呢?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赵舍既出手,总会有被方洲发觉的那一天。两人若一拍即合,对贺云舒是好事;若方洲因此厌了赵舍,那她是自找的。她要因此偃旗息鼓,算是她止损;可看目前的样子,她不仅不想止,还要更进一步。她既要更进一步,贺云舒何必为她担忧后果呢?

现在来看,方洲对她倒还真没意思。不过,贺云舒却不允许此事嘎然而止。

贺云舒想通,沉吟道,“我倒可以试试想办法把你要过来,帮我做事。”

赵舍有些惊喜,似没想到她答应得那般爽快。

“可你要想清楚了,走出这一步,结果难料。方洲他——”并非任人摆布之人。

赵舍显然是想明白了,头点得义无反顾。

贺云舒就叹了口气,果然跟自己当年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伸手,“剩下的是现在给,还是安排好职务后给?”

赵舍没动作,显然是要等安排好之后。

贺云舒拿到一半已经很满足,也不强求,就要起身走人,“事情说定,我就不吃饭了,先回去上班。赵舍,保持联系。”

赵舍见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突然有些嫉妒起来,跟着起身道,“我倒是从简东口中听说过几个女人的名字,你要不要听?”

贺云舒本不想听,可当最后面吐出‘赵立夏’三字时,她笑了笑。

赵立夏啊。

她抓起包包,对赵舍道,“再见,祝你事事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