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缓缓开口,“贺云舒?”

方洲揉揉太阳穴,“上前天出了一桩意外,一直处理到昨天半夜。统共只睡了几个小时,幸好定了三个闹钟——”

得不到的爱情如同毒药,身体还活着,灵魂已经死掉。

她答,“吃得好就好。”

稍后谈事的时候,大家也能更轻松一些。

方洲起身,“我先上楼休息一会儿。”

贺云舒放下碗筷,“什么时候谈?”

他怔了一下,似乎忘记。

她提醒道,“在南山的时候,你说我态度不对,要聊一聊。这会儿忙得差不多了,能聊了吗?”

方洲没对上过如此抓着不放的贺云舒,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沉吟一下,道,“我先上楼洗漱。”

她点头,“行,不急。”

真的不急,六年都熬出来,不急于一朝一日。

贺云舒慢吞吞吃完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餐点,同厨房的阿姨聊了会儿天,又上楼看娃。

两个娃已经分别被挪去各自的房间,睡得安好。

她拍了几张照片,发在方家的家庭群组里,又给自己母亲发了两张。

母亲看了照片,发语音问孩子们病况。

贺云舒解释一番,说已经在恢复中,问题不大。

母亲犹犹豫豫,许久才问,“云舒,要不还是辞职吧?你婆婆今天生日,心情还不错。可我跟她聊天,她提起你,还是有点儿暗示的意思在。说虽然保姆照顾得好,但是孩子们没有妈妈陪伴总不是个事。三天两头生病——”

她看了消息,捏着手机半晌,没回。

无非是老生常谈。

贺云舒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回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几页打印好的纸张来仔细看。

卫生间门开,方洲顶了一张浴巾出来,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水珠顺着胸腹间的肌肉往下滚落。

贺云舒将纸对折起来,抬头看他。他长得足够高,有运动的习惯,身材一向保持得很不错。只是一个简单的抬头和侧身,便显出十分的魅力。这是一副美好的□□,从始至终都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然基于谎言,基于诸多的掣肘,她从未放开地享受过。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候,她也紧咬着唇,生怕泄露出任何违反人设的声音。这几年来,夫妻生活事,谈不上多和谐。

她看着他擦干身体,又看着他去衣帽间找睡衣,最后看着他扣着纽扣出来,目光恋恋不舍地游移着。

大约是看得过于赤|裸,方洲问,“怎么了?”

贺云舒将手中的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方洲疑惑地看着她,她将纸往前递了递,“看看吧,这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接过纸,打开,面上显出一些吃惊来。他抬眼看她,再看手中的纸,抖了抖纸面道,“贺云舒,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那抖动的页面稍微往下垂,露出四个黑体粗字来。

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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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轨

贺云舒想离婚,想了两年。

刚相亲那会儿,是她最幸福的时候。方洲愿意同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隔三岔五打个电话约个会,去一些她从未踏足过的场合。

崔阿姨不可置信地来恭喜,为她出各种主意,要她一定稳住了,保持住,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母亲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是欢喜多过忧虑。

她整个人如同泡在泡泡水里一般,全世界都抹上了彩色。

纵然方洲过于独断,约会从不征求她的意见,她也能很好的安慰自己——所有的不舒服,同得到他这个事实比起,都太微不足道了。

她努力表现得温柔和顺,将绝对的主导权交给他,还按照崔阿姨所说的,隐藏一切关于‘怨’的情绪。

“钱能解决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所以方家人过日子基本上也没什么不顺心的。方太太天天开开心心,就见不得人愁眉苦脸,也见不得人怨气横生。所以啊,你的开心,得从心里流出来,不由自主的那种。”

崔阿姨积极地帮她介绍了不少家境优越的朋友,请她观察别人的性情和为人处世。那些女朋友,不管脾气骄纵、独断或者宽容,确实都有一种不焦不躁感。最重要的是自信,天塌下来有别人去顶的自信。

贺云舒学习能力很强,再托了那张好脸和崔阿姨边鼓敲得好,得到了方洲的求婚。其实,也算不上是求婚。只是某次约会完毕,他开车送她回家,分别的时候他亲了她的唇。她舍不得,抱着他胳膊不放。

他就笑,然后压着她的唇问,“结婚好不好?”

好啊,再好也没有的事。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有点儿爱上她了?否则,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呢?

抱着这样的疑惑,她在得到超大颗粒的求婚戒指的时候便问了。

方洲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一个男人,总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