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偕当下就冷着脸,抬脚就去让护士长过来,让她换了人,那小护士让她这态度羞臊的不行,眼泪汪汪的走了。

还好,现在也不晚。

姜治凯一听“贱货”两个字火气陡然升起来,他心里本就对郑兰有愧,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的,一时口不择言,大喊:“贱货?你说谁是贱货!你还有脸替她的名字?”

少年的手指修长有力,紧紧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她根本挣脱不开,她头一次意识到,如果不是他愿意,别说耳光,她一根手指都碰不了他。

姜偕压根儿不看这两人,自顾自的坐到饭桌上,大家也不觉得多尴尬,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顾洲越笑了笑,“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通知我,我顾二的手机随时为你开机。”

姜幸红着眼直视姜谐:“我不。”斩钉截铁的语气,可音调却颤抖。

他深呼吸,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轻轻的,他把被子掀开,蹑手蹑脚的走向姜偕,他半跪在姜偕的床边,目光热切的看着熟睡的她。

“什么?”姜偕有些不太理解。

“哎,不客气,真乖。”

姜偕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她在想这小拖油瓶是不是在做戏呢,就凭她十年如一日的欺负他,他怎么还替她出头,她还以为他得跟刘子娇弟弟一块儿骂她才会呢。

“老大,请两个小时的假,家里有点事儿。”姜偕推开主编的门。

“真可以啊,姐姐不但长得漂亮,还他妈正义!”李进艳羡的看着姜幸。

“不是,不是姐姐。”姜幸斩钉截铁的开口,又对范陈萍说:“妈你别闹了。”

后厨的面包师冲了上来把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混血店长的俊脸已经肿的像猪头了,姜偕就在这时候冲了上来赏了姜幸一巴掌,很响的一声,这动静一听就不是敷衍,姜幸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郑兰受了惊吓,胳膊上有写摩擦伤,但好在孩子保了下来。

但这事情闹得很大,郑兰的丈夫马上从英国过来,甚至在南边儿养病多年的姜家老太爷也晓得了,他老人家连夜回京,亲自上郑家道歉,郑家一开始态度强硬,是预备要范陈萍坐牢的,可姜治凯拿来一张范陈萍的病例,上边写的是重度产前忧郁症。

郑家姜家世交多年,虽说两个孩子离了婚,但是利益仍然牵在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后,郑家这边要姜家给个态度,给个解决方案。

姜家老爷子想了半天,最后说:“小偕出息,治凯也没必要有第二个孩子了,等回头我就跟治凯说,小范肚子里那个不必留了,他的东西将来都会留给小偕,我那边儿,也先拿出百分二十放在小偕名下。”

郑家这才满意,姜家老太爷的百分之二十可不是少数。

等郑兰稍微好一些,她的丈夫就把她接回法国去了,临走前一夜是姜偕陪着她睡得,母女两说了好久的贴心话,恨不得把上半辈子的话都说完。

姜偕睡在妈妈身边,抱着她胳膊,有些怔怔的,她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现在想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唯一能想的起来的,就是那日她在医院门口看见脸色苍白的姜幸。

他站在那儿不知道等了她多久,看见她了也不敢上前,只是期期艾艾的看着她,上下嘴唇碰了一下,想说什么也不敢说。

姜偕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目不斜视的走过他身边,听见姜幸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句:“姐姐。”

可是只换来姜偕一个字——滚。

呼······

姜偕努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声的问郑兰:“妈妈,你不觉得委屈吗。”在姜偕心里,姜家对范陈萍的处置太过于重拿轻放了。

郑兰却说:“怎么不委屈呢,医生跟我说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的时候我快恨死范陈萍了,可我的孩子保住了,她的孩子没了,小偕,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姜偕静默,她心里仍然隔音姜治凯对范陈萍的偏袒。

放佛知道姜偕想的是什么,郑兰又说:“你也不用怪你爸爸,他到底和范陈萍做了十几年夫妻,平时吵吵闹闹没什么,可到了关键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护着自个儿的老婆,姜偕,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爸爸完全不管范陈萍,在你心里他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形象?”

·······

郑兰回了英国,姜偕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以前。

只有姜幸母子两除外,范陈萍没了孩子后整个人变得很阴郁,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姜治凯本想送她去医院,可她一听医院两个字就浑身发抖,又一次姜治凯强制送她去的时候,她下了车就拼命往家跑,鞋都跑掉了一只。

医生说她这是因为失去孩子的原因惧怕医院,主要还是要好好养着,多开导开导,姜治凯只好请专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