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儿来,两人皆已稳稳落地,盘桓在她腰间的手掌撤开,“以后不准再上去。”他声色冷淡,语调平缓,丝毫不带微喘。

“柠姐儿此时就在府中,少将军是不想见她?”话毕,故意一顿。扬唇凑前了些,放轻声音,语气里隐着浓浓地揶揄道:

???这么好说话?

他稍怔,沉如凉夜的眸底掠过几分惊讶。目光微凝,脚步放轻,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沉吟半晌,方开口,嗓音隐着些惑人的低哑:

他话说得没错,自己就是闲的……

唐忱:叫夫人

“主子们的事,何时轮到咱们几个说东嚼西,还不去做事回头又要挨了说道,散了散了罢。”

纤凉的长指因为紧张而蜷起,用了些力紧攥着他的衣衫。

不对,太不文雅。

他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微微摩挲了下,姜柠跟着就是一抖,打着颤儿地酥麻了全身。

他冷笑了声,耐着性子:“哦?我如何不地道?”

想来也不奇怪,这些年战场待得久了,人杀得多了,再不是幼时为她爬树摘花,翻墙采果的小竹马了。

故意顿了顿,她蓦然将身子靠近了些,纤长的双臂出人意料地环上他的腰间:“就创造关系嘛。”她声调极软,却又轻而有力。哪里还有刚才可怜楚楚的模样,全然一片诡计得逞。

净透天幕上生出锦云堆攒,似渲墨,颤巍巍地缀了上头。终是难得住了雨,舍得放出个艳阳天。

……

这章更新得有点晚,大家晚安。

众人一听这话,皆惊呼了一番。

“好?如何好?!我这闺女自来体弱,如今摊上这么一出,可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折腾吗?”徐母拿冷眼睨着她,话里头满是鄙薄。

“可是……先生还要去府上请平安脉……”他从未见过伶牙俐齿的姑娘,直怼得人话都说不利索。

☆、抢人

“姐姐~你想想看,我们这样的蝇头小店,账上能有多少银子呢?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要赔给姐姐那样大笔的款子当然也要从上头拨下来。放心,将军府那头我都帮你打点的利利索索,你只管去府中找账房领了银子就成。”

挑事人的恣肆气焰也跟着一同被浇了下去。

陆绍人长指勾了勾玉扇“啪”的一声打开,轻扇了几下,摇了摇头惋惜道:“我早便说过那姓唐的小子不是你的良人,你仔细想想,你俩青梅竹马,父母之命。两家又门当户对,但他为什么不愿意娶你?”

姜柠弯腰执着熨斗,熨着手里的烫金红绫衫,头也不抬地笑道:“浣月你瞧她,还未出阁便这样絮叨,这若是往后生了娃儿,那小家伙非要给她念叨地离家出走不可。”

临近吉时还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宴客们皆已陆陆续续地携礼而至。家丁婢子排成了队儿,手捧着各式贺礼鲜果鱼贯而入。整个拜堂的正厅被裹了层红,灯火幽幽,哪儿哪儿都是喜庆。喜婆嬷嬷们还在忙里忙外地吆喝着,个个儿似打了鸡血般情绪高涨。

“如果不是她,旁的人都只算随便。”

唐忱洋洋洒洒地嗯了一声,而后问她:“你叫什么?”

众人对这狮子大开口的要价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纯良模样惹起又一阵窃窃私语。

巳时,城门开,城门外浩浩荡荡传来整齐划一的行进声,百姓眼中无不鼓动出欢欣向往。随着时辰临近,戌央街上东西两头的人群慢慢聚集。

洗华边打理明玥县主的衣裳边惋惜道:“怎么说姜家小姐也是名满京城的贵女,和少年战神怀化将军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料这样好的亲事都让唐将军推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浅淡寒暄几句,黄媒婆直奔主题:“夫人,老婆子我脸皮厚,说话也不拐那弯儿了。京城上下本瞩着令府千金同辅国将军府嫡孙的姻亲,原是女大三抱金砖的大喜事,怎的近日听闻谣言四起,说柠姐儿被怀化小将军退婚了,不知……”

常年于沙场兵戈交锋,早就让他心性沉稳,学会冷静缜密。纵是兵临城下,纵是深入敌营,他也从未皱过一下眉,乱过一次心。何曾如这般焦灼不定。

长指持盅,将茶缓缓注入品茗杯,微呷一口,他神情不耐地朝窗外扫了眼。却在无意瞥到一抹熟悉倩影时,手中动作一顿,眉峰蹙得更紧,须臾片刻复落桌案。

……

窗下水桥之上,姜柠望着陆绍人递给她的油纸包,一脸奇怪地左右看了眼:“这是什么?”

“本掌柜赏你的,七夕礼物。”陆绍人似是邀功一般,媚眼一抛,潇洒地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姜柠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将油纸包打开,“???就,一包巧果?”她嘴角有些抽搐。

也好意思称作“礼物”?!?

“诶,此言差矣。这可是掌柜的我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在万千女儿家惊羡的目光下,买给你的,全京城仅此一份。”陆绍人指间玉扇利落一转,持着扇柄挑起她小巧的下颚,笑得轻佻:“感动吗?”

姜柠唇角一撇,毫不迟疑地抬手打掉他的扇子:“搞这些个虚头巴脑的,有那闲钱还不如给我涨涨月俸。”

说着,她低头选了颗金鱼模子的巧果,轻轻咬了一口,酥脆清甜,细细咀嚼间,还泛着芝麻碎香。

“月俸那点儿碎银子算什么?只要你想,我陆家八抬大轿和一屋子貂都是你的。”他唇角挂着邪痞的笑,语气里隐着散漫不羁。

瞧瞧,八抬大轿,一屋子貂,再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