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柠姐儿可是咱们京城第一美人,如何能比?”

她低呼了声,忙用手撑在他胸前滑凉的锦衫之上,水眸逃窜般四下扫了眼周围,音色发慌了些:“少将军有话好好说便是。”

“就,要烧死我的……烛灯呀。”她轻声细语,尾音上扬,掺了些委屈的鼻音。

望着他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姜柠迅速将双手背在身后,同时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银票。

这鬼人,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的毛病,不是捏脖子就拎领子,姜柠恨恨地腹诽道。

“松手。”唐忱淡漠出声,干脆利落地打断她的娇嗔,眸眼冷峭,满是漠然的疏离。

在他掌中费力挣扎了几下,委屈地撇了撇嘴:“胸围不量的嘛?”她眨了眨好看的眸子,浸润着水汽,很是惹人怜惜。

最后祝大家七夕快乐!晚安~

话音刚落,姜柠长睫轻掀,猛然抬头。如秋水般的眸子湿漉漉的,里头隐着不解,藏着惊异。不解他为何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惊异这名字于他口中喊出,竟如此自然。

“现在知道跑了,晚了些吧?”

“用不着扯那些无用的浑话!我听不懂,也没那闲工夫。只一句话,赔给我们的两千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春雁自知失言,眼神来回闪躲了几下,只得提高嗓门掩饰慌乱,佯装无赖压制心虚。

“徐小姐现下身子可好了些?”描金樟木雕花架子床前,姜柠细细观着卧于床上的女子。

姜柠说到最后,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一步一紧逼。

“哈哈哈……”浣月等人前脚刚走,姜柠就将汤匙往碗里一扔,早已憋不住嗤嗤地抖着肩膀笑个不停,哪里还有人前那派淡然端庄。

春雁好久没回过神,愣愣问道:“将、将军府?哪个将军府?”

☆、讹钱

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

长香琳琅阁内,笑语盈盈。

“哟喂!这是哪个小猴崽子干的好事!大喜的日子竟把莲子退了皮,这露了白里儿出来可还了得!”

不过。

她也全然不慌,慢慢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才随意拍平被抓皱的宽袖,丢甩回去。

姜柠的语调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个所以然,实际上含沙射影,正是意有所指,特地说给他听的。懂的人自然懂。

听闻他人无限的褒赞,恍惚里,姜柠甚至也以为这是冥冥之中缠绕于他和她之间的羁绊,是掐不尽抹不灭的渊缘。

☆、开价

因着相貌丰姿冶丽又笑容可掬,才来两日,铺子里的绣娘们都喜欢同她说话。其中要数洗华首当其冲,黏着她攀谈半天,连手头的活计也忘个干净。

槐序,夏也。

哎,身份不对,问不出口。

姜柠深呼了口气,散掉脑子里那些莫须有的伤春悲秋,婀娜提步,悄然而至案边。

有时她会怀疑唐忱这人是不是念旧,若不然,怎会连兵书摆放的位置,都未曾变。

微微靠前,几乎是习惯性地抬手欲翻开面前的《战乱策》,不料在她指尖堪堪要碰上扉页边沿儿,一只大手徒然落下。

“这不是你,可以看的东西。”漠然冷淡的嗓音响起,他似乎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毫不犹豫地抽走她面前的兵书。

姜柠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话便未加思考地脱口而出:“为何?不过是本兵书,你从前不是允许的吗?”

……完了,她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今儿是不是不宜说话??!

果不其然,唐忱闻言,便是一顿。而后视线扫过来,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眸里倒映着烛光,也映着她,深邃地摄人,似乎他只需轻轻眨眼,便能轻易撕碎她的假面。

“你如何知道?”他长指轻敲了敲桌案,慢条斯理地出声问道。

姜柠垂在裙侧的手一抖,攥紧了些,一颗心蹿得极快,直逼耳间,擂鼓般震得她生疼。

状似无意地后退了两步,素手在半空中随意一比,面上极力保持冷静,殷唇勾挑:“自然是听柠姐儿说的。”

“不过,瞧将军这反应,想来是已经厌弃她到了一定地步,都不愿再看见她曾做过的事。”为了掩饰心虚,她故意转了注意力,生怕唐忱揪着她刚才的话不放。

好在唐忱并未深究她方才的破绽,只是听闻她的话,眉头紧蹙,目光跟着沉冷了下,声线掺了些不耐:“你很闲是不是?衣服都做好了?”

姜柠见他忽然转变的态度,缩了缩脖子。这阴晴不定鬼人,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过人家既已下了逐客令,姜柠也不好赖着不走。然而正欲转身时,倏然身后再度凉凉淡淡地传来一句:“听说府中下人管不住你,是吧?”

姜柠:“???”

罢了,人在屋檐下,她细胳膊拧不过大腿。耐着性子重新回身,嫣然一笑道:“下人管不住我,难不成少将军要纡尊降贵,亲自看着我绣不成?”

她不信唐忱有这么闲。

“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