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昭在身边嘟囔:“你就应该还手,揍他一顿才行!”

“什么?”

迎着光,他脱下他的白大褂。

她看着梁亦封,问他:“你的背?”

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似乎十分奇怪,在一起,沉默而又安静的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谁也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你真的——你就不能对你的堂妹温柔体贴一点吗?”梁昭昭气不过,虽然知道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但她例行一问。

但没想到梁昭昭也忙,她匆匆的把钟念推到一个办公室前,扔下一句:“让这位梁医生和你沟通吧,我还有个门诊。”

梁亦封彼时正拿着胶囊,他余光看到钟念手机上的来电名。

可是他的爱,变态且自私。

梁亦封摸着自己锁骨下方的位置,上面的文身正在燃烧、散发着灼热。

“……”

她不得不听他的话,回去躺着。

钟念低头,轻笑了声。

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年纪比她还小一点,照片上他的模样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难得的男生女相,富贵相。

钟念用手背抹了抹脸,说:“吃。”

钟念不可能认错。

眼前的人,一个人,或许是两个,也许是三个,她定了定神,最后确定只有一个。

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钟念倒是有点猝不及防。

梁亦封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钟念。”他叫她的名字。

赶走那几个人之后,沈放跟到梁亦封身后。

钟念仰头,望向他没有什么情绪的眼里,“好久不见。”

只为他绽放。

钟念回房点开手机,是一个陌生电话,她回拨回去,没人接听。不到几秒的时间,手机亮了起来,是隋禹。

钟念下意识道:“他结婚了吧?”

保洁阿姨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客厅放了一瓶花,室内花香四溢。

“嗯。”梁亦封轻点了下下巴,转身进了楼道里。

梁亦封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声音清冷的像早春料峭寒风:“废话很多。”

钟念是在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箱子。

钟念和她恰好相反,她凡事都是独身一人,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被人黏。在国外的时候舅舅说过这个,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人格存在缺陷,但明白是一个事儿,改变又是另一个事儿。

人很难改变,也很难被改变,心甘情愿的想要改变,大抵是因为一个人,或是一份爱。

但她这样的人,这辈子估计得孤独终老。

钟念说:“我后天有采访,估计不行。”

“那下周三?”梁昭昭拨着手指算自己的调休时间。

钟念:“我工作日很少有空暇时间的。”

“一顿晚饭都不行吗?”

“这……我不确定我下周三有没有时间。”做记者的,哪儿有新闻跑哪儿,加班是常事儿,钟念不轻易许诺,在不确定自己能否实现诺言之前。

梁昭昭似懂非懂,她看了看梁亦封,又说:“那我可以先预约一下吗?如果你下周三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钟念拧眉想了想,“会不会太打扰你们?”话是朝梁昭昭说的,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梁亦封的身上。

梁昭昭朝梁亦封挤眉弄眼:“哎呀,哪里打扰哦,一点都不打扰的啦,三哥,对吗?”

梁亦封放在会议桌上的手,食指有规律地轻敲桌面,他语调沉稳,缓缓道:“不打扰。”

梁昭昭:“你看,我三哥说了不打扰!”

钟念抿了抿唇,“好,那我们到时候联系。”

谈完私事儿,钟念想起正事儿,和梁昭昭核对了明天的消防演习的流程,在梁昭昭提出的扮演被困的病患的时候她略有些迟疑,但没过几秒也就点头答应了。

等到谈完事,也不早了,梁亦封早在她们核对流程的时候就离开,因此是梁昭昭送钟念下楼。

外面晚风袭来,夹带着春末的凉意。

梁昭昭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她:“钟念姐……啊,我这样称呼你没关系的吧?”

“嗯,可以。”

梁昭昭天生笑唇,笑起来的时候牵起嘴角两侧梨涡,眉眼盈盈,宛若幻梦。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徐徐的说:“我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不报道?毕竟你是一个记者,而且医闹……挺有话题性的,我还踹了那人一脚,你要是报道出来,估计能涨工资。”

钟念没想过她会问这件事,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缓缓的摇了摇头,她轻扯了下嘴角,语气很淡很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