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以后见到您,我们绝对躲得远远的。”

许远航心情大好地回到座位,纸袋放在腿上,凑过去闻了闻,香香的,嘴角一扯,真是,还用了清香剂,他一个大老爷们哪有这么多讲究。

白开水已经放在桌上,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半水,白皙指尖在杯身上轻轻摩挲,片刻后,微蹙的眉心松开,她从包里找出手机给妈妈拨了个电话。

大壮委屈极了:“为什么我也要写检讨,明明穿校服了啊。”

“对不起。”

“没事,”迟芸帆缓缓地摇头,柔软的话里藏了话,“就是看爸爸工作这么忙,应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的。现在正好是四月,景色不错,我们一家人可以出去踏青。”

“你先走吧,”迟芸帆说,“我再待一会儿。”

“你这臭小子就嘚瑟吧。”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下来。

“傻啊你,肯定是用力亲啊嘬啊啃啊咬啊。”

随着话音而下的,还有温热濡湿的气息,轻佻地袭上她耳朵,以及那紧贴着她的胸腔颤动,透过后背清晰而有力地传入,让她生出不适感。

迟芸帆和音乐老师熟,跟她借了音乐教室当练习场地,师妹昨天去比赛了,迟芸帆就想着过来把钥匙还了。

黄昏时分的闹剧到此收场。

既然丈夫发话了,孟汀兰只好点点头。

之前教这个班的陈老师怀孕待产,只好由她接手,刚开始时每次上完课情绪都要崩溃一次,从开学至今,班上的学生就没到齐过,迟到早退也就罢了,一上课就睡倒了一片,其他学生要么讲话,要么开小差、吃东西,总之,就没有一个是用心听讲的。

许远航对此不置可否,座位空间有限,他身高腿长的,憋得难受,正要活动一下腿脚,余光捕捉到先前发言的女生正朝这边走过来,她快靠近时,他前排的人突然伸出一只脚……

写作叛逆期放飞自我之作,背景人物情节通通虚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请勿考究。

民警:“……”

他拿起搪瓷杯喝了几口水:“好了,接下来,我们再谈谈你们的问题。”

“警察叔叔,”绿色头发女生娇滴滴地笑,“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啊?”

民警一脸严肃:“你们问题大了!说,为什么那个叫肖颖的女生会找上你们,她怎么就不去找别人呢?”

这……

民警又指着背后的墙:“小姑娘,这行字看到了没?”

巨大又醒目的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七个女生谁都没有料到后面是这个发展趋势,你看我,我看你,脸一下垮掉了。

另一边,肖颖昨晚没有收到任务成功的消息,一大早的,她右眼皮就跳得厉害,她们该不会是失手了吧?又觉得不可能,彩虹七姐妹可是职高说得上名号的,随便拎一个出来,迟芸帆都绝对不是对手。

肖颖也不知道迟芸帆在爸爸那儿告了什么状,那天她回家就看到他正对妈妈大发雷霆,她从来没看爸爸生过那么大的气,他先是指责妈妈为什么瞒着他将她转学到三中,痛骂之后,又让妈妈好好看清事实,说什么别肖想了这辈子你就是没有做迟太太的命,安安分分的不好吗?

可怜的妈妈只一个劲地掉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肖颖的心都揪紧了。

她直到那时才明白,原来,就算爸爸有了她和妈妈,一家三口也算过得温馨,但在涉及到迟芸帆的事情上,他的心是偏的,偏得没边了。

呵呵,就因为迟芸帆是一个无论外貌才情都高人一等的名媛淑女,大家闺秀,完美女儿吗?

如果她也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不一定会比迟芸帆差。

后面爸爸发完了火,就命令妈妈立刻帮她办转学手续。

凭什么?

然而,不管她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妈妈在这种时候都不会逆爸爸的意,很快就答应了。

肖颖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累的恶气还没机会发泄,心想着,反正都要转学了,干脆豁出去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爸爸骂一顿。

所以,她就去匿名群里找了彩虹七姐妹,让她们出面教训迟芸帆。

她已经想象迟芸帆被人欺负得惨兮兮的画面过足了干瘾。

只是,直到上午九点,肖颖还是没等来彩虹七姐妹的消息,等来的却是神色复杂的班主任艾老师。

“肖颖,你来一趟办公室。”

肖颖不知道老师找她有什么事,等她来到办公室,才知道找她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她的脸上一下褪去了血色,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半个小时后,接到老师通知的肖媛也从美容院赶到了学校,日子过得舒服,四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跟三十出头没两样,她已经大致了解过情况,神色急切地说:“这一定是误会!”

民警客气地和她交涉。

接着,肖颖就在她妈妈肖媛的陪同下来到派出所的办公室,接受问话,并和彩虹七姐妹当面对质,对方不知为何临时变卦,反咬一口,举报她意图霸凌同学,她难以置信,又觉得荒谬,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她们说的是事实。

和事实不符的有两点,一是她们之间的接触方式,二是被霸凌对象不是迟芸帆,而是一个叫林娟的,听都没听过的女生。

这是怎么回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被迟芸帆策反了。

这帮没用的蠢货、废物!

肖颖所剩无几的理智都用来思考,迟芸帆为什么要把自己摘出去?不知想到什么,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迟芸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很显然就是不想卷入这场风波,惹一身腥,但又心气不平,要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