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芙脾气这么好的人,在手把手的教了她两个之后也失去了耐心,“哎呀,你自己慢慢琢磨一下吧,我先去把这些煮了吃。”

“公主,你怎么了?难道刚才那几人有什么问题?”

只见时沛眉心微跳,闭上了双目,慢慢的、极精细的咀嚼着嘴里的包子,之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小表妹恼羞成怒了,江雅芙只好稍稍收敛了笑声,“现在知道着急了?邵春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到大营了,他不是留下了两个小兵吗?先把他们找来问问吧,如果他们也不知道解法,你就只能忍到天亮再说了。”

第49章那狗居然舔她的嘴

“诶!我的好孙子。”国公爷笑呵呵的把小孙子抱在了怀里,才感觉这个荒谬的世界真实了些。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怕在他面前落泪,猛地转过了身子。

陈如芸照例蹲在家中闭门思过,正闷的发慌,秦罗依亲自找上门来了。

时沛佯装不知,在她耳边呼着温热的气息,“怎么了?”

江雅芙悄悄观察他的神色,“我挺好的,无非就是平日那些事。对了,今天春杏说在府里看到江家的小厮思明了,奇怪了,他来府上怎么不来找我?”

他不经意抬头,却遥遥的与一道凄婉的目光对视上了,许展颜朝这边走了过来。

江雅芙被他的黏牙劲儿给弄烦了,嗔道,“苦死了,不然你也尝尝!”

张二脚痛,胆子又没那么大,就留在屋里养伤了,眼看着那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等这批人过去后,才过来两个家世稍低、不紧不慢的公子,二人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大美人落了单,齐齐翻身下马,殷勤的问道,“许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扭伤脚了?我们送你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秦罗依毫不犹豫,二人悄悄在衣袖下握了手,“好,联手就联手。”

时沛半死不活的心一下子就活了,憋在心里的话脱口就说出来了,“我不该拿乔,其实我和你生气不是因为那几封信,我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以前偷拿你的帕子和书是因为你在别的男人身上用心,我心里不舒服。但那块玉佩我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偷拿它,你对我怎么会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我想是我以前做的不够好,你才会这样的。你摔的那一下也太狠了,我小时候的宝贝都在那盒子里,都叫你给摔烂了……”

“没有,没有不舒服,不知道他们吃的怎么样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早点儿回去。”

时沛脸色漆黑,把小初一举了起来,微微颤抖的交给江雅芙,“快把他拿走!他拉了我一身!”

清醒之后的江雅芙发现自己已经在正房里了,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时沛倚靠在床头,中间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小猴子。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可一直没什么交情吧?”

时沛冷笑,“看来你还挺看好他。果然又是个被表象所蒙蔽的,不过这不能怪你,就算是那位……”他往天上指了指,“也一样被其看似忠厚贤良的样子给骗了。”

她坐在他身旁,伸出小手牵住他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哥哥,我一生下来娘就不在了,你看我都不哭。孙妈妈说要是总哭的话娘在天上会心疼的,很疼很疼哦。”

江雅芙只是不想伺候他而已,并不想折腾他大晚上出门。

他刚一跨进屋门,就叫到,“雅芙!我回来了,我给了你带了……”

张平一愣,羞赧的笑道,“这小的哪里知道啊?小的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

“福安楼的烧鹅是挺好吃的哈,我今天再叫人买一只回来,不,买两只,让母亲也尝尝。还是直接买三只吧,给岳父也送去一只,嫂子说不定也能吃几口。”

他可以想象,如果他说她比许展颜漂亮,她也不会开心的。她会觉得他是做了亏心事才故意这么说的,会觉得他是忘不了许展颜故意逃避。

“你把原来那两本还回去吧,我亲手写封书信,你到江家交给禇羲,别的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能办好吗?”

“每次拿到书后,少夫人会避着人吗?书里有没有什么夹带?有没有人带话?”

盒子一打开,不只是她,连身边的丫鬟们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气,好大的人参啊!难怪说这东西像人,这么大个儿的还真有几分人模样。

“喂!这你就管太宽了吧?”

于是他非常不真心的说了句,“那就多谢娘子了。”

可她偏不放过他,“怎么?你不信是她传出去的?就算不是她本人,也必定是她授意的。你不要把女人想的太简单了。”

“姐姐真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叶知知双眼蓄泪。

时沛边把手里剩下的干果放回去,边回道,“她今年应该才十二三岁,算个什么美?别提她,提她我头疼。”不说长相和性情如何,就算对方美若天仙,他身为一军之将也断没有与对方搅在一起的道理,何况他妻有子。

见时沛眉头越皱越紧,像是想不通什么。

“好好,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我亲手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反正我刚才已经把该说的话说了,你既已成亲,再想些别的不该想的,就是自讨苦吃了。”

确定小初一的确是来了,他也高兴,可昨晚那场阴影不是那么好散的。他认定江雅芙是故意的,而且更恶劣的是她之后所说的话,动不动就把和离挂在嘴上,她真的很盼望和离是不是?

饭厅里只剩下二人了,江雅芙看着某个脸皮奇厚的人把她没吃完的东西一样样消灭掉,讥讽道,“大将军就是威风啊,我的丫鬟自然不如你的丫鬟好,没有眼力见儿,还不会炖鸽子汤。”

“你居然会凫水?什么时候学会的?”

瞬间冷场……

都弄好之后她就带着尺素乘车赴宴去了,今天大嫂应该也会去,到时候她们姑嫂两个人在一起不至于落单。至于其余的夫人们,她并没有打算与谁特别交好,都是些早晚要成老狐狸的小狐狸,就算有本性纯良温和的,也像她似的,身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

禇羲不再言语,他有种感觉,这位世子爷似乎对他有不小的敌意。他出身官宦世家,可惜父亲早逝,家道中落,幸而他天资聪颖,被江中天看中收了徒弟。早年他随母亲艰难求生的记忆已烙印进了他的骨髓,出人头地早就成为了他的人生目标。

老夫人在成亲的第二天就把治家权交给她了,她做惯了这些事,也算得心应手。在脑子里把京城主要来往的人家全部过了一遍,特别是那些此时还没死的比较重要的人物,以免在礼数上给漏了,还有那些将来要作死的人家,一律在心里打上了拒绝往来的红叉。

这话一下子让落寞的江雅芙眼睛亮了起来,是啊,重来一回倒是可以弥补许多孝道上的遗憾,父亲还有老国公爷他们这时候全都好好的活在世上呢。

一直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满意的,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爱不爱,婚姻中却从未有过第三人。

“笑你呀。”

江雅芙给他涂药的手指忽然在伤处狠狠的按了一下,疼的时沛直吸气。

赶紧解释,“我何止是想见你?真恨不得抛弃这里的一切不管,与你日日在一处。”

他这是真的话,她感受的到,有他这一句话,就算再空守着他二十年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