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芸见他说的像是实话,示意张三把差点尿裤子的他放下来,“她留的东西呢?”

“不知世子何事相请?看起来如此郑重。”禇羲轻笑着入座。

“知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江雅芙一见露馅,脸一下子涨红了,不只是因为作弊暴露了,更是因为刚才那一通胡思乱想,这下时沛怎么看她,会不会以为她满脑子里都是那些……

他送她花枝,她就送她果核,同样是无用的东西,真亏她想的出来。

而提前结束了公务的时沛此时则站在雪地中,目光放的很空,眉头松一阵紧一阵的,像个为练绝世武功而走火入魔又动弹不得的大侠。

本想在她醒来之前起来的,还能伪装一下,但没想到自己居然睡过了头。他害怕她生气,时不时的窥探一下她的脸色。但他一直没等到她发难,她也没主动和他说些别的,自起床后她就没和他说过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江雅芙说完扭头就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问的明明是一道瞎子都能回答出来的问题,就算他说自己更漂亮那也是假话。

短短几行字很快就看完了,时沛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

张平心说,当然不能回院子,否则不就让少夫人瞧见了吗?

“我托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江放这时却有了别的意见,“既然如此,就你们小两口一起去吧,我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你大嫂现在忌口的厉害,吃食上要格外用心。”

江雅芙没多想,以为是他买来留作将来给父亲母亲补身子用的。

见他面如土色,江雅芙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被教训了吧?”

秦罗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向禇羲开口,求他帮忙挑选。

天气越来越凉了,她歪在榻上,铺着雪白的毛皮毯子,背靠两个高高的软枕,腿上盖的是上好的提花丝被,正一边啃水果一边看书呢。

许展颜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就算药水没效果,也不必把话说的那般难听吧,还把自己赶了出来。这下好了,她还要把东西还给表哥,两头不是人。

眼看着二人一声要比一声高,这可是在院中间!幸好孙妈妈及时赶到,把江雅芙给拉了回去,而张平也扯着时沛衣袖把人给拉走了。

这次终于稳了!少爷一早就出门去了,孙妈妈赶紧派人去通知夫人。

“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那两个小厮过于清俊他不放心,这种话叫他如何说的出口?

“啊?”秦罗依听的有些懵,“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我该怎么做呢?”

丫鬟刚把墨宝拿过来,男子们这边就骚动了,大家都是素有才名的公子,京中有才名的女子一直只知道有个许展颜,别的一概没听说,谁知今儿个竟出了个女书法家?

“那套头面不配,拿那套红玉的我看看。”江雅芙说完盯着尺素马上要涂到她嘴唇上的口脂,“这个颜色太淡了,不显气色。你们都别按我以前喜欢的来,怎么有气势怎么艳丽就怎么弄。”

禇羲玉树临风,笑容温润,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些宠溺,“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小宝见我也知礼数了。”

她真心待自己父母的这份心情他自然懂,可……不知怎么心内不受控制的冒起了小酸泡泡。

门再次从外面关上,屋内只剩下两个突然恢复了青春的老家伙,气氛顿时变的微妙起来。

本文文风细腻,基调轻松,我们时常在想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们是否会与当初做同样的选择?男女主携手半生,忽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二人在斗智斗勇中确认了自己的真心。文中不乏可爱的小包子和其他人物,处处弥漫的温情让人会心一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不需要亲自喂养,加上清淡饮食,江雅芙的身材恢复的很快,张二还红着脸传了一套家传女子养护心得送她,里面的内容繁杂,却都是医药世家上百年流传下来的。所以她每天都在认真的按上面的要求执行。

江雅芙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就一下子转移到了孩子身上,想像着他以后成长的每一步,她慈爱的望着小初一,“儿子啊,要是你弟弟妹妹也在这里就好了,咱们一家人就齐了。”

她暗自嗟叹,却没注意到小小的婴儿在听了这话之后圆眼睁的更大了,然后兴奋的直扑腾,江雅芙只当他是高兴了,抱着他哄了又哄。

小初一满月,国公府来了不少人,各路亲朋好友都过来了。禇羲的礼是大嫂给带过来的,是一只小金锁,“禇羲说,他准备考试,不方便过来见你。”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刘月婵抱着自己的女儿乐乐去逗初一,“乐乐,这是初一弟弟。”

乐乐好像很喜欢初一,噗的一下汪出了一大口口水,江雅芙怀里的小初一嫌弃的偏过头去。原来鬼精的江乐乐小时候是这个德性啊,不敌自家妹妹可爱。刚这么想,他自己嘴角也汪出了一大滩。

没错,上天格外爱捉弄时沛一家,不只他们夫妇重生了,时钥也莫名其妙的重生过来了。

他还记得白天发生的事,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甚至闹到要和离,他去劝母亲不管用,妹妹去求她也不管用,弟弟和狐朋狗友玩儿去了,晚上直接没回家。

夜里,时钥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明白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这是在闹什么,自己马上要娶亲了,而他们却闹起了和离?

很小他就明白,自己家和别人家是不一样的,别人的父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而自己的父亲却是不常见的。他常年生活在边关,有时一去就是三五年。他直到三岁了,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他恨过他,恨他把他们丢在家里,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后来他长大了,不恨了,却依旧对他亲近不起来。他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母亲是如何一步步孤单的丧失了青春年华。

父亲与母亲的关系看上去很平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书上最标准的夫妻样板,合格,却看不到多少温情。

时钥躺在床上,一直想着他们要和离的事。他想,父母如果真没有感情的话应该年轻的时候就和离,也不至于耽误了一辈子。迷迷糊糊睡着前,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如果能重来,他一定要在儿时就撺掇他们和离!听说母亲心里一直有禇舅舅?

时钥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多梦的夜晚而已,没想到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却是在一间产房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一波热流中挤了出来,接着一只大手把他提了起来,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开口就要抗议,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发出的是婴孩的哭声!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瞧瞧,却什么也瞧不见,直到他再次听到那个他熟悉无比的声音。

“孙妈妈,是男孩儿吗?”

“是,恭喜少夫人,得了个小少爷,这下国公府后继有人了!”

时钥的脑袋更懵了,用了几天的时间他才接受了重生的事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竟然穿越回了出生的时候,难道老天爷听到他昨晚的心里话,特地把他派回来拆散父母?

他只是随便那么一想而已啊!他马上就要参加科举,还有他情投意合的未婚妻……

一想到还要等上十九年,他就恨不得立即绝食,也许能穿回去。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万幸他没有重生到别人家去,还是父母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