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讲你在前,但也是因为苏一刀你欺负何秋阳太甚!永远都是那么心地善良的学习委员任劳任怨的帮助你,可你,竟然丝毫不领情!今天,居然把他辛苦为你写了一个下午的道歉信给撕毁了!”唉声怨气,声情并茂还双手捂胸的唐艺艺愤怒的发出斥责。

【是耶鲁,jeil。】

张老师……苏一刀的眼神有一瞬间冷冽,她轻哼,咬指尖,“张老师,不会再回来了。”

六岁上,苏一刀继续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失败。

……

“呵呵。”苏一刀赶紧整整衣角,掩饰般的干笑几声,“比武去了……”

“小一刀千万别喜欢上他呀!虽然沈家小子的皮相好些,可那就叫做小白脸!女孩子是绝对不能喜欢小白脸的,以后会吃亏!”

听的清清楚楚的沈义元的嘴角在笑,本该是友善的笑,可突然的就让苏一刀浑身不寒而栗。半晌,他略带平静地对着她说:“好。”

第三天,红帽苏一刀跑去人家店买食盐……最后,落败而归。

再往前一年,手里拿把剪刀的苏一刀嬉笑地追着拼命护脑袋不停奔跑的沈义元,之后,参差不齐的发型以及一张愤怒之极的哭脸出现。再再往前一年,头上一朵鲜花手上一簇梅花的苏一刀使劲地往一脸郁闷的沈义元身上蹭去,最后碍于身旁大人的推攘,只得硬头皮接过,嫌恶表情一览无遗……

“你们成绩差,会拉下我们学校平均分的!”校长义正言辞,扪心自问,觉得很有道理。

鱼龙混杂的七班,在当地人眼中,那就是一个差班。再加上校长不去重视,优秀的老师们全都教前几个班级,七班里混日子的富家子弟成天只知道翘课玩乐,没人管教;而这边用功勤奋的穷家孩子有的是最后自暴自弃与他们混在一起;另外的虽然在闷头读书,但因无人指导,成绩平凡,考核下来,根本与前几个班级不在一个档次。

对此,知晓实情后的苏一刀不屑,反正她也有跟班,倒是他们的宝贝娃子她还瞧不上眼呢,细胳膊细腿的,摔两下绝对断!

等了个把分钟,苏一刀便不耐烦起来,脑袋高扬,鼻子哼哼,

“听说你是个新老师,那我就不为难你了。这间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知道,我,是一班的借读生。名义上,算不上是一班学生,所以跟那两个优等生算不上是同班同学。”苏一刀潇洒挥挥手,整了整衣角,斜眼瞧着窗外天色,脸上有种想离开的意思。

她在翻着手上的学生点名簿,忆起方才校长的叮叮嘱托,四年一班是优等生班,学生们的家境不一般,尤其是班级前五名,都是省市委还有军区司令部官员的独苗,一定要好生关照等等。

“沈大神童,你没事跟着我干嘛!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想贡献保护费了?”

怪了,今天沈义元的身上可真是怪事穷出,冷哼,怒瞪,漠视……这些本该出现的情形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的这副死气沉沉的苦瓜脸模样。

“苏一刀。”大苦瓜开口,径直就来一句,“不要相信何秋阳,他会害你的。”

“害我?”苏一刀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一直安静温顺地跟在她身后的何秋阳会害她?太好笑了,对呀,如果说有害她潜质的,眼前不正好有一位吗?

“沈义元,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苏一刀,你是不是……”沈义元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去亲戚家一段时间,而是——住院了,对不对?”

“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胡话!”恶狠狠,立刻打断对方话语的苏一刀沙哑声低吼。

不紧不慢,沈义元仍然沉稳低嗓子继续说:“古爷爷为什么进监狱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天我看见你……”到这里顿了顿,“你是不是去打架了?和谁?为什么……”

“沈义元,你提那么多问题,无聊不无聊啊!”苏一刀涨红双眼,粗里粗气嚷嚷,“都大半年了,谁记得!”

说罢,甩头大步朝楼梯口走,只不过,背后紧追不舍的一句传来,

“苏一刀,期末考试,我帮你划题!”

“谁要你帮,恶心!”

牙齿咬得咯吱响,嘴里恨恨着的苏一刀加速脚下步伐,却不想无意间与楼梯那头走上来的一个学生撞个满怀,“疼……”她捂着额头,恼羞成怒地瞪着对方,刚想开骂,就急忙泄气——

“苏一刀,你还好吗?”

软软清透的嗓音,温柔笑眼里包含关切与歉意,望着对方,苏一刀想起沈义元的那番话,自嘲笑笑,“何秋阳,你来这里干嘛?准备去办公室看我被老师训斥的笑话?”

“苏一刀。”何秋阳纯纯的微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望着她,“我帮你写了道歉信,担心你会从办公室直接回家,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不是说过不用写了。”不知为什么,苏一刀的心底突然就暖洋洋的,这时瞧着老实巴交的何秋阳也就顺眼的多。何秋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耍小心眼的人。苏一刀撇撇嘴,斜眼示意着一个地方,

“何秋阳,有人说,你会对我使坏。”

“我,我怎可能……是谁?”何秋阳猛地盯住笑眯眯的对方,脸上像是受到惊吓般,连话都说不全。

“人还在那里。”

苏一刀揉着肩膀,看着何秋阳白里透红的小脸对着身后远处的人,不由低低暗笑。而此刻的何秋阳注视着仍旧站在走廊上的沈义元,瞬间忽然冒出一句,

“苏一刀,刚才忘了告诉你,校外有人找。”

“校外?”苏一刀思索下,一拍脑,记起了一件事。因此她拿过何秋阳递来的信函,便匆忙着急下楼。

“苏一刀。”

这是何秋阳式的软软绵羊音,刚到楼底的苏一刀回首那一刹那,最后一道夕阳直直照射进来,金光灿烂,伤了她的眼,也遮了他的面。不得不挡住眼睛的苏一刀看不清台上人的表情,只有耳边不断回荡着他那句柔和,朗朗好听的,

“明天要记得准点到校,再见。”

到这个点钟,学校已经放学,因此校门外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不过,有一个人却显得很瞩目。

“大姐这里!”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