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杏眸微颤,抚着门框的手用了用力,水葱般的手指发白。

走廊里满是肉香味。

照顾田舟那一年里,她生活习惯随意,冬天不注重保暖,又没有好好养过身体,以至于落下痛经的病根,每个月这几天都会疼的死去活来。

圈圈正在它笼子的二层悠闲地咬着一根苹果枝。它长的越来越大,一整根木头都能直直的都吃进去,见主人过来,它动也不动,兀自继续吃着木枝。

昨晚他抱着软玉温香睡了整夜,女人身上的馨香让他浴火焚烧不得安眠。刚开荤的男人在床事上刚尝到了甜头就一夜不安,眼下是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了。

乔婉宁点了下头,垂着眼皮刚想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了,又似是忽的想起什么,神色突变得有些严肃。

“嗯?”男人勾起唇,这个笑容很肆意,狭长的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又回来瞧她。

心里念着这男人认真做事的样子真好看,现在这种安安静静的氛围,倒真有好像两个人一直都是在这么生活的感觉。

女人眼波微动,两只手在胸前攥在一起看着他走进店里,高大挺拔的身材穿梭在一群形色各异的人偶间,然后就抱出自己之前下扶梯时看了几眼的大头娃娃。

“呵。”

男人被气笑了,大手“啪”一声拍上她的额头。“天天的想什么呢。”

这副娇软样子惹人爱怜,他情不自禁又吻上她的樱唇。

他压低了身体,缓缓进入处女禁地,眸里幽深的仿若是暴风雨中的大海,汹涌而澎湃。

被子下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唉。”男人轻叹,握住她两边肩膀。

田暖裹好了浴巾,这时一只白绒绒的小爪子在她的拖鞋上拍了拍。

田暖是用了大劲踩的,不这样止不住他的废话。

“回,我带你一起,停车场等你,他们不会看到的。”

小姑娘巧笑盈盈,美目弯成一个月牙。那笑容似甘甜酒酿,饮的却是别人。

男人浅笑着更正她,“联系的沉鹤,她没有我电话。”

他目光一软,把杯子放在床头,刚想关了灯离开,手腕便被柔荑握住。

“她安全了,我走了,您千万别和我家里告状啊!”

她从小袋子里拿出根苹果枝逗兔子,语气漫不经心的就像自言自语。但只要田暖稍微注意,便能发现她那双和男人像极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看。

从田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表情,在抱到一只纯白色兔子的时候,男人仿佛终于满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兔,提着小笼子才回了车上。

女孩粉唇一点点抿上,一直垂着的眼皮掀开瞥他。

是喜欢吧。

现在再一回来,便是要入土了。

两个半小时候后,田暖交卷出了考场。

男人舌头划过齿缘思索良久,最终下定决心。

“没有没有,只是那天视频的时候看到知行哥哥状态好像不大好,觉得他应该是太累了,所以就关心他一下。”

那头的男人依然在笑,他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羽绒服,白净的脸因为寒冷显得更没什么血色,眼底有点乌青,下巴上微微冒出了一点胡茬。

男人一笑,“应该吧,要去趟国外。”

“怕了就喊。”

“多谢。”

霍知行叁步并作两步过来扶住她的身体,霍氏集团离学校并不近,他几乎是一路紧擦超速边缘狂飙过来的。

房间里田暖拿着一条木棍,圆睁着双眼喘息剧烈。瘫倒在脚下的人一条胳膊满布道道淤青,细看还扎着细小的木刺。

经过商定,也经过田暖本人允许,骨灰先放在寄存处,她先高考,结束之后再带回老家和她母亲合葬。

这样的一个家庭,会欢迎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吗,而且还与他们如此格格不入。

他心里一刺,手倏地握紧,另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指背温热一片。

她熄了屏幕,看着眼里略带担忧的男人,突然想起辛县那个夜晚,他捂着一只萤火虫到她面前让她看星星的事,脸上笑意更甚,一双大眼眯成一条缝。

那个时候她因为看不到星星失落,他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知行哥哥,我觉得我上辈子,可能是做了拯救全人类的好事,所以才会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