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忍着若隐若现的酸臭味走近她,半跪下来,让她看托盘中的一小杯葡萄苏打水,面不改色道:“这是我研制的酒,想喝吗?”

约翰以为她醉了,可看着又不像,他搜肠刮肚,想不出有什么能跟她说的话。

不能喝酒不能喝酒,郗良听得烦了,将手中新开的红酒咕咚咕咚喝下,约翰难以置信又走近一步想抢下她的酒,迎面一个空酒瓶扔来,约翰侧身避开,酒瓶砸在杰克等人跟前。

约翰走进大厅,围在一起察觉脚步声的年轻人都回头看来,眨着无辜的眼睛散开,神不知鬼不觉退到杰克身边去。

郗良皱起眉头,美眸哀怨又鄙夷,孩子气地控诉道:“喝酒了还不承认,不让我喝,自己又喝,喝了还不承认,骗子!你就是个骗子!说看医生,看完医生就回家,看到天都黑了,看医生要看这么久吗?骗子!我要回家!”到最后,她几乎是愤怒地吼出声的,仿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欺骗得厉害,眼前的安格斯是那么的罪大恶极,她的眼神因此也变得暴戾。

爱德华这才据实道:“她骂你了。”

“什么?”约翰跟在他身后,难以理解。

安格斯轻拍她的脑袋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明年下面流血了才能喝酒?”

“酒呢?我的酒都去哪了?”

——爱你,查理。

安格斯端详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难得的怒意,讥讽道,“忘记你那个被她弄死的情人了?”

垂在身侧的手轻抖着被攥紧,贴着冰冷的墙面,直到一切归于寂静,掌心已经渗出薄汗。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闻言,拿安格斯消遣的几人都老实下来。他们从欧洲来,欧洲于他们而言却不是一个好地方。

“是谁说的?”

安格斯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沉重,对郗良有无尽欲望的喧嚣热血都沸腾翻涌向下腹去。他用手指在她的嘴里挑逗柔软的小舌头,另一只手啪嗒一声解开皮带的金属扣,紧接着是拉链被拉开的细微声音,就在郗良面前。这一次,郗良没有恐惧,没有不情愿,认真地舔弄安格斯的手指,在他的牵引下,手指抽离,她跪趴在床上努力张大嘴巴含住尺寸惊人的粗长性器一端。

江彧志显而易见地错愕一瞬,“安格斯?安格斯是谁?”

郗良攥紧了双手镇静下来,猛地耻笑出声,“我都说了,你不用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甚至可以再说一遍,立刻滚出去!”

“再骂?”安格斯好脾气地等她停下来喘口气,恶意掐上那粒粉嫩的小蓓蕾,刺激的疼痛叫郗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挫败地咬唇呜咽,不敢再骂。

“我的天。安格斯,你这是在挑拨离间,要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知道是你在他儿子面前说叁道四,他一定觉得你在挑衅,非找我们麻烦不可。”

克劳利猝不及防变成大舌头,“什么?夏、夏佐?”

郗良打断了老男人的碎碎念,道:“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波顿沉思片刻,道:“还是给她送去吧,说是安格斯送的,她肚子饿了肯定会吃。”

这一次回来,他是来带郗良到英国去的。

“不知道。”郗良还在气头上,回答得很无情。

安格斯像是没听见,洗漱过后径自走向厨房,一边料理早餐一边温和询问比尔来此的原因——

安格斯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本是悦耳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将郗良的恐惧添油加醋到沸腾的时候,郗良额角青筋暴起,仍剧烈挣扎。

安格斯又撕开两颗喂小狗一样喂给她,顺势揉揉她的头发。

郗良拿着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细细端详,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照出烁亮耀眼的光芒。

郗良挣脱掉他的手,骤然像只炸毛的猫儿一样,“我不要!你离我远点!”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长相。”

等到苏白雪要离开的时候,苏白尘告诉她,那个人叫佐铭谦,就是江家里的少爷。

“他不爱你。”江韫之直截了当地说。

第二年的夏天,夜里,他像以前一样偷偷出门,到江家大宅后门以南的苏家附近。

她凌厉的眼神和冷淡的语气叫阴原晖难以承受。

没有人知道江韫之要送儿子去哪,他们以为江韫之会和儿子一起走,坐船到东岸,从东岸的镇子上可以去他们极少去的城里,结果江韫之自己回来了。

“夜儿……”祁莲上前将女儿拉回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憔悴又美丽的脸庞上。

杰克道:“来不了也没关系,人多了她好像会害怕。”

圣诞节前几日,杰克订的圣诞树到货,有六七英尺高,叶子青翠,生机蓬勃,单看是个大块头,立在高阔宽敞的大厅里后像一棵稀松平常的小绿植。

两个年轻人负责装扮这棵树,从早上就开始忙活,扔了一地彩带、金铃铛、红铃铛、小灯泡、雪花吊饰、圣诞老人娃娃、雪橇娃娃、小礼盒等等。

照常要在大厅里听音乐的郗良一走进大厅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走到树前,两个年轻人和她打招呼。

“这是什么?”

“这是圣诞树,喜欢吗?”

出乎他们意料,郗良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

“不喜欢。”郗良蹲下身,捡起一个红色铃铛拿在手里玩。

“……等我们装饰完它会很漂亮的。”

郗良不管他们,转身将铃铛在手上抛着玩,走到沙发边坐下,认真地玩着崭新的红色铃铛,大小刚好嵌在掌心握着。

像是注定要白忙活一场,但圣诞树还是被精心装扮了一番。直到平安夜,打开开关,绕在圣诞树上的小灯泡都亮起来,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

郗良因此多看了几眼圣诞树,它被装扮得繁复华丽,仿佛星河倾泻笼罩它,一眼望过去熠熠生辉,树下还堆着许多个礼盒,大小不一,包着红的、橙的、黄的、绿的等等颜色的包装纸和丝带,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当约翰说这些盒子都是给她的礼物时,她一脸懵懂,其他人都叫她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