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点了点头。

凝儿笑了笑,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我今天可是要累死了,不许和我吵架。”

裴咎身形伟岸,凝儿却娇小玲珑,她挂在他身上,倒像是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狐狸挂在老虎的身上。

苏昼拱手一笑,道:“久闻楚王殿下大名,如今相见,才知殿下果真如传闻一般英武非凡。”

凝儿摇了摇头:“一般般,我还是喜欢木簪子,老板娘,我要这一根。”

裴咎冷着脸道:“想在我这里,就在这里好了,只是——以后不准那么放’荡!”

他看了凝儿怀里的兔子一眼:“挺肥的,当午餐吧。”

娇小姐被他数落得眼泪汪汪,她抽鼻子抹眼泪哭晕了过去。

裴咎如今虎落平阳,需要一个东山再起的时机,凝儿知晓,自己这枚棋子,若他运用得当,可为他撬动天下。

他是否会利用?

凝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他真的只是这山上普普通通的一个百姓,该多好。

裴咎并没有凝儿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感觉到了怀中的她一直不安分。

微微蹙眉,裴咎道:“你睡不着?”

凝儿笑了一声:“疼得睡不着。裴大哥,你和我聊天好不好?”

裴咎“嗯”了一声。

凝儿轻声道:“裴大哥,苏昼那天过来,和你说了什么?”

裴咎反问她:“你和苏昼关系如何?”

凝儿道:“他是太子的表哥,我是太子的表妹,我和他之间,隔着一个太子,关系又能如何。”

“他只说有一堂弟失踪,要在这附近寻找,被我拒绝了。”

凝儿道:“若裴大哥你有难处,拒绝了也好。不过,我事先和你说一下,苏昼并不算太坏的人,他讲信用,承诺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和苏昼针锋相对的是荣王,荣王此人——”

裴咎听她说着,她顿了一下,裴咎捏了她的下巴,道:“荣王怎么了?”

凝儿唇边一抹恶意的笑:“此人心狠手辣,表面柔弱,实际上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不讲什么信用。”

裴咎“哦”了一声:“倒是和我知道的不同。”

“我平常接触他们,自然了解得多。”凝儿道,“舒家为皇家,皇家的人么,脑子多多少少都不太正常,太子如此,荣王自然也如此。”

裴咎揉了揉凝儿的头发:“我倒是觉得,你才不正常,好好一个闺秀,偏偏要钻进男人的被子里。”

凝儿眼睛闭上了:“没办法,我攀上了裴大哥你这棵大树,自然要紧紧搂着,不肯松手,万一松手了,你把我转手送人了怎么办?”

“不会。”

裴咎已经习惯了凝儿的体温。她身子轻软,身上的味道让他习惯了。

很多事情,习惯了,心里自然就喜欢了。

不过一夜之间,凝儿突然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若她逃离的裴咎身边,离开麓山这一带,别处自然有人布下天罗地网。

凝儿身上旧伤未愈,哪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逃过数千追兵。

裴咎身份尊贵,无论是苏昼还是荣王,都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在他面前多说几句,假若裴咎拿自己来交易,肯定是要给苏昼。

落入苏昼手中,自己的命运不过是回了正轨,若到了荣王舒南烛的手中……

凝儿打了个寒颤。

反正她只剩下了两个多月的寿命。

吃过早饭,裴咎道:“和我一起下山。”

凝儿坐上了小毛驴,太阳有点晒,她在头上围了一件衣服。

一路上,凝儿心神不宁。

裴咎看出了她郁郁不乐:“放心,大夫是我府上的人,虽然在外开了医馆行医,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病人的一切讯息。”

凝儿“嗯”了一声。

下了山,裴咎在前面走着,为她牵着小毛驴,凝儿在小毛驴上晃晃荡荡的坐着。

她晓得寻常大夫延长不了她的命,不过,为了让裴咎放心,也只能了。

两人下山不久,裴咎带她到了一处僻静场所,此处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名随从。

为首的随从向裴咎行了一礼:“殿下。”

裴咎点了点头,他将凝儿拉下了马,一回神,看到凝儿滴溜溜的盯着他的几名随从看。

能跟在裴咎眼前伺候的人,能力和相貌都不差。

裴咎心中警铃大作,拉了她一把:“上车。”

他亲手掀起了马车的帘子,凝儿乖乖上了车。

这几名随从虽然不知道这个头上蒙着衣服的女子是何来历,不过,自家主子向来冷情冷性,没有向女人示过好的,所以,这几名随从下意识的不去多看这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