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看着那令人垂涎的赌注却都望而止步,只有一人越过人潮,缓缓的来到了赌桌前。

明琬被他撩拨的,只觉身子泛软又热,闷在他怀里嘤咛了一声,怯怯道,“不要。”

他快步上前,也顾不上身测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指着那些东西,笑道,“这些都是小景幼年时期的东西。”

她细眼瞧着,甄明琬的身上并没有多狼狈,而殿下神情自若一点也不像被袭了的样子。

明琬乖巧点头,见他神色镇定自若,身子也跟着松懈了许多。

明瑶识得顾琅景的声音,见自己没找错,羞赧的垂下了头,声音宛若莺啼,“殿下,是臣女,甄明瑶。”

说来奇怪,她方才还看见殿下了,这会儿可是去哪了呢?

香菱小心翼翼接过汤碗,拿筷尖轻挑出里边煮的糜烂的紫薯,捡到明琬的小碟里,圆扑扑的小脸漾着两个梨涡,“姑娘,你多吃点。”

“稀罕你呀。”

带她进来的小丫头叫莲池,一身白色的纱裙,梳着俏皮的双头髻,正弯腰向她行礼,“姑娘,换洗的衣裳就放在这儿。奴婢在外面候着,有需要您就唤一声即可。”

可一边撑伞一边又要拉她,不一会儿就弄的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赵夫人没管明瑶,冷静回绝,“兰侧妃,我们娘俩整日深居后宅,这件事恐怕没办法帮你。”

好在赵夫人是大家之女,只稍微稳了稳情绪,就带着甄明瑶也走了。

若明琬能当上太子妃,一样可以巩固国公府和未来储君的关系。

“夫人,甄明琬来了。”

钱氏神色不似常时温婉和蔼,神情严肃,“琬儿,你是不是去见太子殿下了?”

明琬又走了几步,眼眸这才凝重下来。身子不住的抖,手指也泛了凉意。

“好大的胆子。”

翌日,东宫。

赵夫人对她们娘俩出奇的好,虽然每次她去东院玩只被勒令待在赵氏院里,不让去别处,但是她也心满意足。

钱娟是个乡下人,带着女儿一路逃荒没少吃苦。头一回进城,还是这么大的宅子。掌权的夫人又待她这么好,心中怀揣感激之意。

甄家领受的是公爵俸禄,府邸也照寻常贵族世家修筑的宏大。

明琬身后拖着两个亲戚自觉理亏,也没和他一样的。

她琢磨了半晌,不怎么敢和他说话,犹豫问向一旁的明琬,“姑娘,你认不认识钱兰?”

“什么亲了亲了的。”明琬推开他,气道,“谁和你亲了。”

她咬唇,这是顾琅景的大婚。

看似甄明瑶被狠狠的打骂了一番,可从爹把旁人都撵出去时,她的心就凉了。

“娘,琬妹也受了伤,她也不是故意的。”甄修彦看不下去,出言劝道。

她只当狠话听,却没想到,一样大的年纪,她真的能下得了手。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质疑你。”明琬急忙解释,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夜色温柔安静,他低声道,“你是顾琅景的妹妹,不可这般小女儿气。”

德宁细心的掖好了被子,起身道,“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劲风扑面而来,陈柳来不及闪躲,被顾琅景按住喉咙,踹翻在地。

她见陈柳说的起劲,精神放松,心中起了逃意。

明琬试着安慰自己,可不知怎的,就是静不下心,越想越气,委屈的不行。

若是问旁的宫落,她找一个宫人就问了。

“甄姑娘?”

钱氏轻轻抚着明琬柔顺的头发,温声道,“你这孩子总是长不大,和小时候一样,喜欢伏在娘的肩上。那乖巧的模样,让娘稀罕的不得了。”

园子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各有各的想法。

顾怀远就这样禁锢着明琬,对她哭泣愤怒的撕咬无动于衷。

顾怀远与空气对峙了半天,见她还委屈巴巴,小声的在那抽搭,顿时有些不耐烦,“你哭完了没有?”

她方才转过一个小坡,便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她这个妹妹,甄明瑶的脸皮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大、更厚!

门外的香菱没得到回应,扔敲着门,“姑娘?”

“你、你借机调戏于我!”明琬有些恼,直跺了跺脚。

夏天的衣裳薄,隔着两人身上的布料,明琬觉得自己被他触碰过的肌肤烫的惊人。

她轻手轻脚的将殿门半掩着,而后强忍着脚踝处的疼痛快步走到顾琅景身边,“走吧,我收拾好了。”

明琬垂眸,冰凉有些泛红的手疏离的推开了他,小声道,“不劳烦殿下。”

“殿下不走,小的不敢走。”小顺子一手端着食盒,一手拿袖子抹了把脸,哆嗦道。

随后便径直掠过跪在地上的宫女,伸手揽住了明琬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

“嗯。”

明琬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些不明所以,只依样将那些不太绕口的药名捡了几个说出来。

她走后,香菱香雨都凑了过来,担心明琬心有郁结想不开,可却被推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