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早知道他性子阴晴不定,见他几乎是勃然变色,有点怕。
她伸手招来一旁的书画,声音有些慌张,“你快掐掐本殿下,看是不是出幻觉了?”
想吃点东西,可又怕耽误了正事。
明瑶继续深入诱导,“顾眠芊生性仗义,她最看不得自己的朋友出事。若我们能动甄明琬,而她又帮不上忙,这比打在她脸上都难受。”
清冷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告诉孤,到底谁把你弄哭了?”
“想走?”
他眼神冰冷,就那么生拽着她的手臂,声音低的可怕,“你方才说什么,给本殿下说清楚,你倾慕于他?”
顾眠芊登时起身,神色有些凝重,“我哥哥只是送个药,你那侧妃妹妹便恨不得剥了人家的皮。宁乐向来与甄明瑶走得近,此刻定是在密谋些什么,说不定又要害人。”
“生病了就应该多走动走动,整天闷在屋子里,我看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对啊。”甄明瑶势在必得,“娘,这事就交给女儿了。”
更有甚者,甚至冲她们这吆喝,“公子,买一对耳环给小娘子吧,这玉脆生的很呢。”
可她到底年纪不大,沉不住气。
娘俩一个样,把小姑娘骗到东宫委实还需要费点力气。
“陈太医,她脉象如何,除了皮外伤可还有别的?”
宫中长日慢慢,他正愁没乐子打趣儿,当即拽了一下,“哥,长乐公主怕不是又生了小心思,女孩子本就脸皮薄,您不,这今夜的觉能睡安生吗?”
第12章进宫谢恩二修
幸亏书画早晨经过玄武门看见甄二姑娘进宫,哥哥这会儿在宫外办事,她紧赶慢赶就跑来了。
其中一个她还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那日三公主带去府里的书画。
果然意料之中,甄明瑶站起了身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团子仰天笑:放弃吧,你只会个回忆里的男人~
可她知道,若不帮明瑶想个办法,她怕是走不出相府大门。
念及此,她不再细想,轻声道,“还请公主替我谢谢殿下。”
顾眠芊星眸微挑,上前几步坐在了梨花木靠椅上,纤细无节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刚听你说,这甄姑娘也不是大悦宫里的公主,所以配不上名贵的药材。”
做好了,这才转过来,红肿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孩子,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娘再叫大夫进来看看。”
还未与她了断,就明晃晃的带着姑娘骑马作乐,好个顾家儿郎!
她喘气的同时才惊觉郑绥安还扶着自己的胳膊,连忙后退了一步,垂下了头,干净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拘礼,“劳烦郑大人了。”
想到那个卑贱的女人用手段勾引爹爹嫁进国公府,她就气得牙根痒痒。
现在听爹说,原来顾怀远对自己薄情寡义的同时,还与赵家姑娘不清不楚。怪不得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竟是早有了新欢。
她的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到地底下去,声音也宛若蚊虫般大小“大哥,琬琬……”
这一醒,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前细碎的小绒毛早已被汗打湿。
良久,一道清甜却刻意抬高的声音猝然响起,落在空气中,没什么威胁,似挠痒痒般,“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便来迷惑女儿家,还有没有出息?!”
顾琅景胸膛起伏的厉害,他没想到会在街上再撞见她,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打听小姑娘的下落却都无疾而终。
小心翼翼的语气,生怕这位太子爷一个不顺心把自己手也给卸了。
她宽慰道,“娘亲放心,女儿待会就去向父亲道歉。至于这门亲事,还只是订婚而已,不到真正成亲的时候便不能盖棺定论。”
明琬方才惊觉不对,她挣扎着想起身,可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手直直拄了个空,整个人翻倒在地上,这一下子才惊动了在外面劈柴洗衣的香菱香雨。
言罢,她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明琬一眼,便端起小木桌上一碗炒熟的瓜子朝外面走,去找别的婆子闲扯串门去了。
明琬眼角不自觉湿了,心中百般苦涩恐惧难解,不是说过要给她撑腰做主的!
脸上两行清泪混着空气中的灰尘,她手一抹,留了几道灰扑扑的印子,狼狈极了。
明琬觉得自己眼前发黑,随时就要昏过去。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敲开了窄巷里的一门户。
开门的是个年逾四十的大娘,诧异的看着她。
明琬眸中满是哀求,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指了指后面,微弱的口型发不出声。
大娘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刚想拉她进院便觉身子一寒。
她抬眼看见前边那正朝自己走来的陌生男子。
高大魁梧,手提着把刀。刀尖冲下,划过地面传来“滋啦滋啦”的响声。
大娘身子一颤,回头瞅了眼热炕头正啼哭的小童,又看了眼地上揪着自己裤脚的女子。
心一横,踢开了明琬,死死的把门锁上了。
“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哪去。”
“臭婊子,还往老子脸上泼面,等老子舒服完就划了你的脸,把你送去妓院卖。”
明琬惊恐的看着他,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靠。
她手被什么硌了一下,见是石头,她想也没想就朝陈柳砸过去。
可她中了麻散,一点劲都提不起,石头飞了一两尺就落了下来。
风声涌动,巷子这会儿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陈柳放下了刀,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拽起她的胳膊,不慌不忙的将她拖进了一处拐角。
“啧啧,长的这么漂亮,怪不得顾琅景那孙子放着兰月不亲近,天天琢磨你。”
陈柳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