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看什么呢?”
我不知道亲家公的画室如何,子键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那里面都是赤裸着身体让人画的,一个女孩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赤裸着身子,这根本无法想象。可听子键说,那叫艺术,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用一种毫不尴尬的坦然心态来接受这种作为美学典范的无遮无拦的“活体的真实”从中领略到兴奋、愉悦、受益、着迷、激赏、刺激和惊奇。
“好好学,考上大学就能象你姐那样工作了。”
妻子在临终的时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别依着孩子的性子,让自己受了委屈,可我从心里上说,还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
把那两盒保健品带上吧。
妻子上下打量着他,看到子键周正的面孔和礼貌的神态,自然也很满意,只是在她心里还多少有一点疙瘩。
我不会拖累你的。
老舒,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男孩。
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就撮起婷婷的下巴,爸不会去嫖,要嫖也嫖你。
婷婷笑盈盈地,看起来比以前更受看,更让人怜惜。
晚上婷婷真的过来?过来又会怎样?说真的,从心底里还是希望婷婷过来陪我,尽管已经下了一百遍的决心,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点动摇。人呢!毕竟是有的,何况我和她,早已突破了人伦大忌。
“嗯。”
她眨巴着眼睛朝我笑了笑。
“这孩子越来越不知道疼人了。”
“那你今晚和徐阿姨去好不好?人家约你几次了。”
“那他也不该――”她从洗手间里给他拿出刮胡刀。密密的胡须从子键的下巴冒出来,俨然形成了一片丛林。
子键刮完了胡须,白扎扎的下巴明的耀眼,“教授也是被逼无奈,那女孩不但不想终止,还以抖露出去为要挟。”
“真的?”
连我都大吃一惊,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金钱,唯有金钱才是彼此的需要?
“她不闹出去,教授也不会忍心,毕竟是他的女儿,哎――”子键站起来,跺了跺脚,“一个被逼卖身,一个被逼杀人,这都是咎由自取。”
“那画室里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婷婷脱口而出,看到子键异样的脸色,忽然住了口。
“爸――”子键并没有说什么,“我给你买了一条牛皮带。”
他说着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盒子。
赶紧接过来,“你可是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
子键无所谓地,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职业,对于这些事情,他觉得太平常。
“我先走了,妈那地方你常过。”
子键临走的时候叮嘱着婷婷。
婷婷忽然想起什么,“你等等。”
她匆忙地转回身,一路小跑着走回来,神秘兮兮地,“把这个戴上。”
子键疑惑地接过来,却是一尊观音菩萨,他感激地一笑,顺手放进贴身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