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中的世界分外美好,在小叶看来,有那么多的细节可以载入“史册”,譬如,他们去公园划船,湖面上风大,长江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划到某处,任小船随波逐流,他们只是静静地拥抱着,默默无语,她便在日记上很激情地写“水天一色,只有我们这一叶扁舟,风浩大,吹着我们向着茫茫不可知的未来,我冷了,也许是有点怕了,但是他总是那般坚定,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的肩头,衣上尚有他的体温,一瞬间,我明白,他是爱我的,在我们这份爱情里,他比我坚定。他把船划进荷花间,清香四溢的氛围里,他轻轻拥住了我,小船无声无息地荡着,象是我暗暗涌动的心。啊爱情,这爱到无言的境界,我喜欢。大言希声,那一刻,我在心底发誓,我将无负这份真情。”

到湖边时,小叶打破沉寂叹了声“你知道有首老歌叫‘一生何求’吗?”她本来的意思是指那句“一生何求,命运里永远看不透,得到的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主旨是最后五个字,但是长江一向反感粤语,没听过这首歌,只从歌名上理解,还以为她是在含蓄表达无怨无悔的感情,越发心跳加速,树荫里一把揽住她,语无伦次,一着急用家乡方言重复着“你放心,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长江长吸口气,装作神定气闲“还能找谁?”

回到寝室,情势就不同了,大家正忙着洗漱,抽空传播小道消息,比较着男朋友的殷勤程度,明里暗里都是炫耀,颇有些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安红似乎也挑中了满意人选,一边喝着睡前牛奶,一边显摆着新男友的阔绰,恰见小叶抱着书本进门,不合多了一句嘴“哟,做学问去了,我还以为?”

现在,长江和小叶已是基本固定的舞伴,有时,遇上旁人邀请,小叶也会和别人跳上一曲,只是都没进展,最后还得回到长江的身边。长江为了跟上小叶跳舞的节拍,课余用了大量时间跟李钢学习跳舞。他现在已经能灵活自如地配合小叶了。

安红一进楼就捂鼻子,说味道怪怪,又小心提着裙角,怕楼道上的污水,及至进了这屋,看靠墙站了六位灰涂涂的男生,一张破桌上不过摆着几瓶杂牌汽水,脸色更加难看。双方本就尴尬,偏偏李钢的破录放机又卡了带,一屋的人僵在那里。幸好走廊里有人直着嗓子唱歌,踢踢踏踏地从门外过,那歌声实在太怪,跑调跑了有好几里,谁绷不住扑哧乐了,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张大成的事情暂且说到这里,下面说说张小叶的大学生活和初恋。

“大成,你胡说啥呢?天宝和天贝是你和秀英的娃啊!”柳春花面带微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