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是被程愈救了?

但是,这个曾经让云景笙感受到无限幸福的男声,现在听来却像是地狱传来的号角。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昨晚那恐怖的性1事似乎还历历在目。

另一边,云景笙也整理好了情绪。他走下车对程愈说:“谢谢程董送我回来,那么先告辞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云景笙自己。

“那你就拿去当了吧,反正那东西,对我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云景笙的眼神飘远,落到了不远处的钟黎的身上,“它,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一个时候陪着他,听听他的苦楚,他心中的痛!

“等等。”云景笙挣扎了几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锦盒,“拆开来看看。”

“按照一定的概率来说,你也会遇到的。”

他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完美的五官,完美的组合,这张脸不知道比钟黎好看了多少倍,可最终,他还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呿!姚总?还叫的挺好听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姚子谦扔掉了的玩物。现在我们看得起你,不介意你是被姚子谦穿过的破鞋你就该知足了!”王姓投资商不顾云景笙的反对就强行对他上下其手。

云景笙按耐着心中快要爆发的那份不安,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靠到姚子谦的肩膀上:“对了,我昨天在a市参加首映,听说,那个跟我一起拍戏的科班出身的孩子签到kb来了。”

“对。”

“褚航?”在姚子谦面前,云景笙始终是一个雏儿,听到自己将会被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带着,他惊讶的叫了出来。

“嗯!谢谢云哥!我先过去了。”

“子虚啊,反正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看着你这不开心的样子就好笑!快回去吧,姚总都布置了一整天了。”

《盛夏转角处》播出之后,云景笙又开始了新的工作。这才刚一开年,就收到了一堆小山似的剧本,但是真正摆的云景笙面前的自然都是褚航已经挑选过一遍的。

“什么时候成了拼命三郎了?连命都不要了是吧?”姚子谦的大章在他的背脊上搓揉着,语气里也带着关切。

当他打开云景笙家房门的时候,就见着云景笙抱着新剧本躺在躺椅上睡着了。秋日的午后总是带着丝丝的慵懒,云景笙此时就像是小憩的精灵般闭着眼睛。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见了,仿佛他还是十年前那个乖巧玲珑的他。

因为,他云景笙,就是收视率的保证!

程愈似乎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他连忙凑过去温言道:“景笙,你别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在乎你吗?”

上位者总是这样,自己做的都是对的,都有说不完的理由,最有用的就是那个“喜欢”。因为我喜欢你这只宠物,所以我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你晕了之后,我替你安排好了一切。你都不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

上位者总是这样,施了一些小恩小惠就在耳边念叨的不停。程愈,你又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硬要跟着我上楼,我和姚子谦又怎么会吵起来?

云景笙的嘴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kb那边怎么样了?他们没有找你麻烦?”

“明面上倒是没有,不过你晕了的这几天,姚子谦和褚航已经在我这边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程愈把云景笙的脸转了过来,靠近他:“景笙,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给姚子谦的,我会保护你的。”

“是吗?”云景笙的眼神空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程愈大着胆子在云景笙的唇上吻了一下,见他没有抵抗,嘴边的笑意愈渐拉大:“景笙,你来新艺吧!离开kb,离开姚子谦,违约金我来付。以后,娱乐圈里,有我罩着你,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你确定?要为了我与姚子谦为敌?”云景笙的眼神终于放在了程愈的脸上。

“我确定!”

“我知道了,你让我考虑一下。”

“要尽快给我答案,景笙,我迫不及待期待那一天了……”说着,程愈的话语渐渐模糊,他吻上云景笙的唇,大力的吮1吸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程愈喘着气松开云景笙,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看在你病了的份上,先欠着。”

云景笙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

可程愈却不这么觉得,他很是兴奋的坐在云景笙的床边,时不时的与他说些“体己”的话。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就这样,程愈在vip病房里呆了几个小时,直到夜色深了,他才离开。

程愈才走了没多久,云景笙便坐了起来,他拔掉注射器,赤着脚,站在窗前。

程愈,你和姚子谦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想要的,不过就是这副美丽的皮相。从姚子谦那跳槽到你这儿,不过就是挪个窝罢了。

云景笙,始终还是那个受制于人的云景笙。

神色愈渐狠戾,他抚摸着自己被咬肿了的唇,扬起一个妖冶的笑容。

姚子谦,你看到了吗?我云景笙并不是非你不可,只要我愿意,哪个男人不是我的瓮中之鳖?

姚子谦,是你逼我的。你不愿放我一条生路,好,我就走一条死路。大不了,毁了我自己。

姚子谦,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云景笙了。即使遍体鳞伤,即使伤害自己,我也要跟你玉石俱焚!

就在云景笙注视着窗外之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没有回去?”云景笙盯着玻璃窗上的倒影。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云景笙的嘴角扬起一个无力的笑容,之前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此时的他,在夜色的沐浴之下,竟有了一种怒及而哀之感。

“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嫌冷。”迟君睿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

“心里的冷,哪里比得上肉体的万分之一?”

迟君睿愣了一下,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云景笙,最后无声的叹气着,一把抱起他,向着床位走去:“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身体有什么用呢?”云景笙乖巧的靠在迟君睿的怀里,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

迟君睿把云景笙放在床边,蹲下身摸了一下他的脚,无奈的叹息道:“你啊……”

随后,站起来,走进浴室。

几分钟之后,迟君睿端着一盆热水走出来。他把脸盆放在云景笙的脚下,将他的脚放进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