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步青云问清韵要了灵兽园的令牌,就当做那夜相助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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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宗主发现不对,已是迟了,清韵旋身站起,弃鞭换爪,一双肉白嫩手化为鬼爪,尸气纵横,竟生生穿透了宗主的右肩!那宗主也不是等闲低手,已受重伤,忍着痛楚接连三掌拍出,每一掌都蕴涵着大量道修正气,清韵顿受内伤。

他们这样轻松谈笑着,似乎夺舍杀人,都不过是平常事,不需要有愧疚,更不需要有所悔悟。清瑄闻此疯言疯语,与这癫狂的笑声,怔然落下泪来。

又云七魄:“其第一魄名屍狗,其第二魄名伏矢,其第三魄名雀阴,其第四魄名吞贼,其第五魄名非毒,其第六魄名除秽,其第七魄名臭肺。此皆七魄之名也,身中之浊鬼也。”

六高修身穿大礼道袍,在仙乐袅袅中乘云而来,落在高台上,六位继任者按照繁复的礼仪规制,为六高修进行卸任仪式。

他像是自己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地方去,顿了顿,又闷闷地补充道:“你不需要骗我的。”

“修真界以顿悟飞升,唯独六高修可以任满飞升,这本身就是一大反常。即使六高修确实德高望重,但修士与修士的顿悟,怎么可能同步圆满?依常理推测,这必定是谎言。那么六高修飞升就是假相。”

此处该有高人示意,楼迦记起自己该扮的角色,对步青云略一颔首。

要教就教到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步青云望向云台,只见那六魂幡是紫竹杆挑着一面黑旗,待要细看,宗主已经动手收起来了。

步青云温言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无关,以后未必无关。你还是条小龙,经历得太少,遇到的人也太少。走出这方天地,还有万千世界,千万精彩,你该去亲自看看的。”

她回到主峰,掩面道:“清韵请求诸位,就算听说清韵受了恶毒辱骂,还请忍气吞声,以免被有心人另做文章。我知诸位都不是招惹是非之徒,然树大招风,其中真相已是百口莫辩!是清韵无能,辜负诸位维护清韵的一片好心。”

穿好衣服的步青云走过来,捧起他,夸道:“真聪明!

每天一早,楼迦从当中那间卧房醒来,此时步青云已经在院子里忙或是跟着灵虚道长出去了,楼迦四处晃一圈,看看偏峰上下的灵兽们。

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剑身,刚一动作就感到寒气迫人,待抽出剑来,顿时一愣。

步青云正好奇,待看楼迦用冰台来做什么,楼迦却没了后续动作,转身看见他,指指冰台,道:“床。”

闻言,楼迦点头承认,并问:“你介意睡山顶吗?”

步青云抬首看去,此修士一身白衣,衣带侧边挂着一柄宝剑,此剑剑鞘素白无饰,只看得出剑身较一般剑器细长,寒气迫人,如主人一般如霜似雪。

因为要从修真界再飞升上仙圣界,居然不看修为高低,只看能否顿悟。

他伸手沾了溪水,将那三个字写在溪石上给它看,又应它的要求,将它们刻在了石头上。

这里的鸟兽不知山谷外还有天地,孤陋寡闻,从未看见过龙,白龙出关后,就对它指指点点,常常一窝蜂远远围着它看稀奇。

楼迦面上出现犹疑的神色,但片刻后,还是坚定道:“只要它们愿意跟,我就护着它们。只要……不拖累你。”

“若是拖累了?”步青云不带任何语气地反问。

“那我送它们去安全的妖修之地”,细思后,楼迦挣扎道,“再回来找你。”

它们已经在他眼前了,若是放走了它们还是让它们处于危险之中,随时可能没命,楼迦是没法心安理得的。

他放不下,只能担起来。

但是,如果担起来,就意味着要与步青云再次分离,即使是短暂的,也让他难过。

傻小孩。

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他从来不曾改变。

他也不该有什么改变,他最本初的样子,就是他最让步青云喜欢的样子。

步青云轻抚楼迦柔软的头发,告诉他:“你要记着一句话。”

“是什么?”楼迦的脑袋在步青云的掌中轻轻蹭动,他温暖的温度,让楼迦很想立刻化成小龙缠在他身上。

“你从来不是拖累”,步青云温柔地看着楼迦,昨夜邪气冲天的那个步青云好像是幻梦一场,“以后,也不会是拖累。”

冥冥中,楼迦似有感应,步青云这样温柔郑重,不单是回答眼下的问题,而是对着昼夜奔流的!时间河,给出了一个恒久承诺。

他不知这感应从何而生,莫名其妙的。

“不论我做了什么?”楼迦反问,他隐隐担心着去邪道之后,他们也许会起冲突,“即使我做了对你不利的事?”

“当然”,步青云却一口肯定,“不论你做了什么,即使,你做了对我不利的事。”

他救了他,允许他的跟随,教他修炼,授他剑法,虽然让他独自等待了百年,却到底是不曾失约,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