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温软，可见她确实是真生气了。
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清词把流霜唤了过来。
如果她暗示了宋廷君，叫她早有防备，结果或许就会不一样。
清词轻笑一声，“或许是宋姑娘不喜欢吧！”
都是手帕交，长乐也没顾忌，什么玩笑话都敢说。
魏君顾摇摇头，他很好，没有不舒服。
清词捏着铃铛上面的彩绳，穿过魏君顾的腰带，给他系上。
老天爷，殿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怎能忍心叫他一辈子这样下去？
总把负面情绪隐藏起来，时间久了，也有爆发的一天。
等到天色大明时，他便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傻子的模样。
方氏被清词的话搅得心绪不宁，很是犹豫，“大妹妹，这……”
“我意已决，谁要是再求情，我家法伺候。”
老侯爷本就偏爱这个孙女，见她如此委屈，又为侯府着想，心里的火气更上一层。
清词抬起眼皮，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清词的巴掌重重落在霍清筱的脸上，带着她所有力度，半点不曾留手，霍清筱直接被这力道打偏了脸。
唯一不满的，就是霍清筱了。
不管怎样，还是女儿的及笄礼最为重要。
参礼人员一般是由父母、正宾、有司、赞者几人组成。
在她身边伺候的侍女们也从不熏香，是以，要是有人来过留下味道的话，她能立马察觉到。
他能感知到白天发生的所有，却不能掌控身体，只能冷眼旁观那个傻子被人欺负。
可是，眼看就要成了，却冒出个魏君顾来。
“姑娘，夫人差女婢来问，您今儿还过去吗？”
“仙女姐姐给我擦。”魏君顾亮晶晶地看着清词。
清词写完，把信纸拿起来晾干，然后装入信封中。
清词早猜到爷爷会问这个问题，不需思索就回道：“四殿下性子纯，除了心智像小孩子，并无其余不好。”
“哦？”听到魏君顾对清词的称呼，霍夔惊讶一瞬，“殿下为什么要叫词儿仙女姐姐？”
这次，清词停下了，转身回看霍清筱。
“给我更衣。”清词对流霜道。
“是。”布衣男子见魏君顾不为所动，也只得应下。
魏君顾只是一个傻子，除了他嫡子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他筹谋多年，怎能允许有人来破坏他的计划？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此时的他，完全没了白日里的懵懂和稚气，眼底只剩一片冷厉和隐藏极深的暴虐。
清词又哄又劝才将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只是她依旧处于极度伤心晦暗的状态中。
霍秦氏伤心过度，几乎要晕厥过去，霍铭章扶着她，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叹息一声。
“你说。”
清词回想起第一次宴会到现在发生的诸多事情，又看看魏君顾，脑子里“嗡”地一声，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清词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太后和魏君顾就从内室出来了。
“你说的也是，霍大姑娘性子好，这点我是知道的，而且，她今日不争着献艺，可见也是个淡泊沉静的性子。”
最后，清词选了件浅绿色缠枝百褶裙，这颜色不张扬，中规中矩，也符合她对外的性子。
霍秦氏见她这样，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态度。
清词将魏君顾带到大长公主处，大长公主的贴身嬷嬷迎上来，“公主先前还在问殿下去哪儿了，正要差人去找，多谢世子和霍姑娘将殿下送回来。”
“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家，跟在我们身边也没意思，自己去玩去吧！”恭肃侯夫人朝许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