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用拙劣伎俩勾引他,懂得花钱,买虚荣买炫耀。懂得在他身上摇曳起伏,荡成海里的一朵浪花。

秋天到了。

彼时他才三十几岁,脸却已经老了。他那张老脸上挂满了笑,喜悦的笑容,亦如农民丰盛般的喜悦,眼睛眯着,牙齿漏着,脸上每一道纹路都在笑,诚实的笑。

应该说。他是被很多人喜欢过的。

是天真的处女,也发娇的荡妇。

别墅里也到处都是。满目皆是红。

互相映照和投射。人人心里都有鬼,有人关着,也有人打开门把它们放了出来。

老爷子眼睛跟着卫炤的手走,有些恼,大概是气自己刚刚为何不把那杯酒喝完。

卫炤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去诊所的短短几分钟,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多可怕啊。

有点奇怪。大多数学校都立于繁华城市的弘英居然在这么偏远落后的县城里有一个分校。

弘英本质是一个企业。其他分校就是分公司。固定时间主校的人会去巡查分校。

那双手又穿过他的头发,停留在鬓角。那里的黑白发丝相交,有些斑驳。是少年白。

现在看来纯属装腔作势。他是看人姑娘不好看才拒绝,但凡换个有点颜色的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可现在我们快结婚了啊。

有些好笑。与她来讲,当老师本就是消遣。她的世界很广很大,可以去得地方实在太多太多。

她会玩。

同样染着薄红。她烧的很厉害。

他的舌头舔舐她的口腔,细细地密密地。舌尖,牙齿,硬腭都被舔舐过。色情又狎昵。

他们即将结婚。

结果落定,女孩笑盈盈的向卫炤简主任和其他老师说谢谢。而后在简主任摆手示意下的出了办公室。

唇与唇相碰,有东西刮在他脸上,卫炤睁开了眼。

四四方方红澄澄,是他的喜帖,捏在许荧玉的手里。

卫炤制住了许荧玉胡乱啃的嘴,把她手中那片红抽了出来。

有什么意见?卫炤摸了摸许荧玉水亮的唇。

不好看呗。许荧玉回。

卫炤捏着她嘟起的唇,问,哪里不好看。

都不好看。那花纹,可真土。许荧玉被捏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觉得挺好看的。卫炤松开她看了看手指挂着的口水。

那你是真的老了,老人家都喜欢这样式。喜庆。是吧,爸爸。许荧玉挖苦他,好像他真的是个耄耋老人,眼睛都盛着可怜。

卫炤忽略许荧玉嘴边的笑意。坐起了身。眉目清明,双手却漫上了她细嫩的脖子。

冰冷的毒蛇嗜咬上猎物。稍稍用力,猎物便会死去。

他手臂青筋凸起,现出脉络,如同壮阔大地绵延穹起的山脉,古老且具有强悍的生命力。

如此有力的双手却握着最脆弱的东西。随时能断送它的生机。

他的性器还在许荧玉身体里面,感受着里面的软热,享受她带来的销魂。

手却掐着许荧玉的脖子,不断下压,问,不喜欢什么。恩?

语气冷硬,带着倒刺。

许荧玉也不怕,睁着那双天真的眼咯咯笑,不喜欢你。

卫炤的唇抿成一条薄情的弧度,眼越来越冷,手不断用力,许荧玉修长刺白的脖颈山添上了痕迹。

他制着她的命。

不喜欢什么。卫炤再问。

不喜欢你。许荧玉不笑了,抽着气艰难呼吸,骂,我讨厌你。

你说什么?卫炤发了疯厉声追问,说,不喜欢什么。

此刻的他就像个孩子,什么是非黑白非要都要究个对错,十分执拗。必须要有人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许荧玉呼吸越来越困难,手在卫炤手臂上不断挠抓,划出一条条血痕,本就狼藉的地上被她的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境地如此糟糕,却仍在骂,骂得断断续续,不喊救命更像是拼命,卫…炤王八蛋…我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