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她拥抱他的身体穿过了他瘦小的身躯,她只是虚影,海市蜃楼间零落的一片白羽,穿过了庄周一梦之后的现实。

他说:“这次,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咔嚓的一声,似是什么碎了。

那么的,肮脏又丑恶。

他的声音,带着她有些不懂的不顾一切和绝望,尾音都甚至似是在颤抖。

他遥遥看向她,微微一笑,凉色的声音温柔而恬淡。

“您得加大力气才行啊。赶到这里,已经消耗了您一半的血液,再不动作快点的话,大概就不会剩下力气进来救走您的心上人了哦。”

他们在说:“纳斯帝嘉斯!”

“有什么事吗?”

窗外鹅绒般轻盈的雪花依旧在一片片地,慢悠悠地飘落。有几瓣贴在了窗间,清晰的六瓣冰棱覆在窗间磨砂般的水雾间,从每一个朻角间蔓延开片片白羽般,结冰的纹路。

少女被他裹在被褥里,一手紧环在他腰上,侧躺在他的肩上,另一手揽在他颈间,乖巧而孩子气地,用银发的小脑袋眷恋地蹭了蹭他。

男子半躺靠在床头,银发的少女被他搂在怀里,跨坐在他劲瘦的腰间。

一霎止不住那些伤心和难受,还有其他复杂得她都想不明白的情绪,在这个无比有安全感的怀抱里决了提,她于是在他怀里抽噎出声,哭得不能自己。

本来她的体力就不算好,这下给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安下心了,就发现自己快要到极限了,眼睛都困顿得快睁不开了。

“继续,西瑞斯,爱我。”

像心花在怒放,又像,无休止的贪欲在溃堤;像是终偿所愿的叹息,又像欲壑难填的兴奋,在鼓骚尖叫,不够的,怎么都不够的;交织的情欲是满世界无处不在的网,淬着甘甜无可抗拒的毒猝然收紧,禁锢了他,蛊惑了他。

等下。

沉沉浑浊的一声声闷声压在他胸前,像是要跃出他加剧起伏的胸膛般,像难堪重负,又像,不知所措。

下一瞬,男人轻声说了一句。

帕蜜拉平原_上,夜空已经被不间断的魔法技能的火光,点亮成了一片五光十色,如万花筒里呈现的,琼花幻曳的世界。

混乱中,她看见片黑压压,生着骨翼的身影腾空而起,数量之多,竟是密密实实地挡住了初生的,熹微的光明。

因为,妹妹的老师,精灵族的王,没办法直接打死呢。

所以,真好,她走掉了。

这个怀抱柔软,却有着让人安宁的强大,仿佛将那夜所有滴水成冰的寒冷,所有暴虐凄厉的风声呼啸,都挡在了飒纚飞舞的银氅外。

她从空间中出来,就一头扑向了男人,咯咯地笑着在半空中向他展开双手,丝毫不担心他会接不住自己要摔跤。

金色的,眼眸?

然后他笑了,又仿佛确定了什么一般地,重复了一遍,收紧手臂猛地抱住了她。

然后,以滑稽的夸张大笑出声。

她翻身支颐伏在床上,打着疲顿的呵欠,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

侍女长从她的母亲,前一任女皇,馥兰·阿特斯兰陛下的时期就开始是皇宫总管,礼仪官,统筹一切的礼典之类的部署,可以说是宫里,看着阿黛尔公主殿下长大的老人之一。所以,即使有时有些严苛过度,公主殿下对她依旧有着,十分的敬重。

他的灼热最终在她美妙的身体最深处释放开时,那缭绕于他周身蔓延的诡异黑色花纹似是也随之餍足,于是在一霎如潮水褪去,潜伏入了他的皮肤之下,如黑夜中的精魅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柔噬咬着她的雪颈,有力的身体在这一瞬抬腰,以粗暴的方式,硬撑开了这株含苞欲放的花,破开那重重紧闭的芽苞包裹着的细腻和甜美,狠狠地镶入其中心,强迫她展开了所有迭迭层层的花瓣。

他语气清寂而平淡地,伸手握住了她覆在他唇角的手,握得很紧,她也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无所不能的父神担心太阳神孤单,于是又在第三夜,取了祂的血骨,给祂造了个妹妹。

“修格。”

少年箍住她的腰箍得死紧,闷闷的声音最深处潜伏着隐隐绰绰的,绝望的不安和泼墨般抽枝发芽蔓延的,徘徊于唇间齿后颤抖的,恐惧。那是熊熊赤火也烧不尽的,无数不甘蛰伏的精怪鬼魅,如夜里盘虯扭曲的灌木投下瞳瞳动荡化作的,蠢蠢欲动的阴影。

下一瞬,两人的身形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中海上午的光线,落在空空的房间中,雾霾蓝色凌乱不堪的床褥间,一室残存的香味奢艳得靡靡,像是,猎红妖冶的一片曼珠沙华盛放之后的,无声寂寞。

然后白前辈就疯了,恢复了记忆和实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二话不说一剑把他切成了比星屑还碎的碎片。

男神笑眯眯地,轻扶了扶眼镜补充道:

本体:人类,无本体

那不是话语,只是,无望的,扭曲的,噪音。

等等………………????

“修格,晚安。我的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呢。像心中温柔开出的花;像稚鸟第一眼看见的,世界的颜色;你是海角天涯都阻隔不了,想要靠近的怀抱;让我想把心意放在最精美的盒子里,以最谦卑的姿态奉上给你……”

她轻柔在他耳边如睡前梦呓般的话语,一点点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