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阿黛尔。

他轻缓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下一瞬,男人右手修长的指尖陡然化作锐利的尖爪,他对着自己腕间的脉络全无顾忌地重重一划,刹那间喷薄而出的大量鲜血,倏然在空中化作一片烛天的烰火。

见到了,就去对他说清楚自己,这四年来的想念吧。

只是,不如西瑞斯好看。

男人青筋爆起的手死死地捂住额角,他在咬牙痛苦地呻吟,俊美的脸在苦苦挣扎中扭曲。

尘封的记忆中,有个有着同样银发,同样灰蓝眼眸美丽的人,说过同样,温柔而信任的话。

他的怀抱,就像被破晓时融金的温度所垂笼的那一瞬,仿佛被这个世界拥入怀中般,有着灼热的,鲜血浸染的温度。

锋利的刀刃卡在了漂亮,坚硬的鳞片间隙之间,顺滑地撕扯开了血肉插入其中,血雾弥漫开,黏稠温热带着某种奇异腥甜味的鲜血,顺着深埋入的长剑流了出来。

从那么高处摔下来,她懂的魔法,都甚至不够自救的,脆弱不堪的身体也会在落地的一瞬,粉身碎骨吧。

开放的白蔷薇下有细戋的蜉蝣在飞,它们有透明的四瓣长翼,折射着熠熠的阳光;星海浩荡的夜垂落在花间的白露上,凝结成一方璀璨得灼光万顷的小小世界;知更鸟儿在披星戴月地歌唱,它的胸口有一片橘黄细腻的羽毛,像是熏染天边的晚霞遗留下的温度。

仲夏的上弦月又尖又细,经过黑色尖拱顶的高窗流泻入一室秘银般,清冷孤高的辉光。

大殿上,那个高高在上的,黄金和龙骨木塑就的气势恢宏而华美皇座间空空的,被黄昏金色的曦光透过宫殿穹顶的彩绘玻璃照进来,在那一束迷离渲染上了几分绮丽的玫瑰色的光线里,在人来人往的奔忙间,有些金碧辉煌的,荒凉。

那双金眸端详着她的眸光,红得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他托着她扶着腰重重地,毫无罅隙地拱撞着她,毫不克制的手劲,在少女纤细的的腰肢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占有的指印,妩媚的红痕。

她紧紧地环着他,被他托着纤白的腿勾在他腰际挂在他身上,她是如此的干净而纯粹,他不会让地牢里的尘垢弄脏了她。

下一瞬,有个曼妙而柔和,如安静的垂泪,漫天幕的雨痕般洇着忧戚的女音低低地响起。

半落下的床幔关不住那些,勾人心魄的轻轻柔柔呻吟和爱意弥漫的细语低声。妩媚的娇喘带起的奢靡的气氛中,公爵的声音柔软,像是新雪初停的夜里,徘徊于忍冬花城中那低低的,唯恐惊破了黑甜梦境的,迂回深沉的长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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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柔和而微凉,如花瓣一般的长指,轻轻抚触了少年的脸颊,像让人安心的夜顺着丝绸床褥上,那些柔软花朵藤蔓缭萦曼衍的花案,垂落下迷蒙的睡意。

叶辰朝有些忍俊不禁,他的身形已经开始趋向半透明,就要化作流光一束了,却依旧伸手,轻柔地揉了揉美人波浪般的金发。

大概是因为,黑暗死亡系法师的缘故?

修真界从来都是人人自带美颜效果的,俊男美女成群。但前一次,大屏幕上出现这种程度的惊艳,还要回到一千多年前,现在的修真界的战力top5,如今已经是离窍期大前辈的顾九卿顾大佬,清源真尊当年升元婴境界时的消息发布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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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急剧颤抖的呼吸和涔涔的汗,在白皙的额头和鼻尖,那就是他的,垂死挣扎。

完全虚构的世界,世界观和背景都很完整还蛮大的,所以这篇偏长。

他不能伤害她。

“西瑞斯,怎么了?”

灰蓝的眼睛中满是迷茫和不解的少女,也随着他的动作支着手肘起身。这一动,被解了一半的衣物敞开了,香艳地露出了整个肩部和大半的胸口,几乎完全是挂在拥雪成峰的最圆润处,露出一片剔透的白,一拉就会,整个掉下来的岌岌可危。

“阿黛尔,我必须离开。我只能离开地牢四天,我必须,现在就回去。”

要怎么解释,他这么对待她,是因为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就这么衣物不整的,无比魅惑的在他面前,以茫然而纯澈的灰蓝色眼睛看他,像一只白蝶翩翩飞近了他的身边,就盈盈停憩在他的指尖,诱惑着他。

可是,不行的啊。

不是梦的话,不能去抓这只白蝶。

即使收拢手心就能得到她,也不能够。

他心乱如麻地转过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匆忙下床,想要用空间魔法离开。

可他再一次,被从身后牢牢抱住了。

“西瑞斯,别走,你不喜欢我了吗。”

光滑柔软的质感贴在他背后,她的身体微凉,贴着他在轻轻发抖,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脸颊她的胸口,眷恋地压在他的背肌上细腻的接触,柔顺如云的发丝掠过,她单薄的手臂死死环住了他的腰。

他明白,她不懂得为什么他突兀地改变了态度,感到受伤又迷茫,她的声音听着委屈而难过。

我喜欢你。

比喜欢你更甚,我爱你。

他想说。

喉间这个鼓燥着暴乱着,根本不需要想的答案,已经近到,就浮在唇舌间要脱口而出,却被他干涩地,咽下。

他应该拉开她、挣脱她走掉的。

但他动不了,做不到。

因为,好艰难。

明明,是这么想要这颗不小心掉到他怀里的,明净的星辰,却要压抑着所有的渴望,推开她,不让她靠近。

太艰难了,克制到心都在滴血,刀尖刺入心口,带着粘稠的血珠在滑落,每一滴滴答声,都清晰入耳。

他狼狈得根本不敢回头看她,他在努力而艰难地镇压下,那些想要反身狠狠把她压在身下,用尽所有的力气制住她让她反抗不得,然后,恣睢地吻她,爱她,拥有她的欲望。

他听见自己干哑的嗓音,他说:

“阿黛尔,你都看见了。我是魔族的王,我会,伤害到你。”

少女只是收紧了手臂,益发牢地抱紧了他。

她轻声说:

“西瑞斯,他们都说,爱是那个即使天涯海角,也无法阻止你想要靠近的怀抱。我已经去过天涯海角了,我也经历过了永夜和严冬,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我,想扑入你怀里拥抱你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