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昔年花错与他交好,二人并称花伤鹤唳,一时风头无两。不曾想他竟然还是刺客。他的剑法狠辣,只是不知是谁在背后要她性命。”容止缓缓道。

宿春愣了会,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给她走的机会呀!不走留下一起蹚浑水吗?

她提起卖身契,容止眸中划过狡黠的光,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道:“不曾带出来,怎么了?你要赎身吗?”

“如果看书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我救你,实质上也是来救我。”

宿春一时没反应过来,受宠若惊,支支吾吾道:“当真?”

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她实在是受不住自己废寝忘食的看书,睡在了容止的藏书室里,那本笔记兼日记就被容止大致扫了几眼,过后忍俊不禁。

墨香称是。

楚玉瞪了他一眼,道:“我如今……不恋床笫之事,府内的面首能遣散的都遣散去了,容止不愿离开,我也不愿耽搁他,如此是不是好一些呢?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宿春心跳加快,容止看了眼她。穿着单薄的中衣,这几日被山阴公主照顾的好,肤色润泽,不过见他不是跟木头就跟鹌鹑一样。

天如玉说:“我想要你。”

第41章意料之外的惊喜

“你夜里不睡觉,就是净挑这些偏僻地方去的吗?小孩子也不怕鬼?”山阴公主收笑,笔一搁,将写好的康熙微服私访那些故事大纲整理了一下。她最近在给小皇帝讲故事,方才听他讲事情,就顺便加了个鬼故事进去。

容止过了会果然还是来了,他收了伞,外面看样子是下雨了。他周身有一股湿气,眉眼温润,与方才说出那话的人比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你如今这样还想杀我?”他黑眸里映着她的狼狈样子,一字一句道,“被链子拴着,滋味可好?可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待别人的?”

半天问不出一个屁,宿春自嘲了一下,手腕一动,锁链便一响。

宿春和她对视一眼,她皱眉表示不悦,口里脆声声道:“好不懂理的丫头!”

宿春额上冒出一滴冷汗,又谈到生死,她斗胆看了容大佬一面,结果人家人家大佬正在和萧别对视,两个人一个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一个则看上去从容自若,就她和一个缩脑袋的鹌鹑一样。

“怕死。”宿春立刻道,没有一点迟疑。

门外的人一剑刺上了她的心脏。

东风老,将入夏,气温上升,宿春卷着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她头上扣着斗笠,半躺在牛车上的草垛里,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过了很久很久,后来宿春再见萧别时,萧别说:“我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又回来了,所有的都是装的,我其实心里早就以为你死了,这之后你就是一抔黄土。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你他妈找打是不是?”宿春咆哮,叫破了音,“大半夜不睡装鬼,你小心日后真撞鬼了。”

宿春左眼皮一跳,她还想继续听一听的,可早有童仆禀报,观沧海来了。

宿春在屋前翻土,翻得正流汗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叩着柴门的声音听起来很克制。

“宿春姐姐走了之后容公子就将我调到沐雪园,这一次容公子身体抱恙,于是便派我过来。”阿白解释道。

宿春干巴巴笑了笑:“我把这朵花捣碎了,然后放在了今晚的鱼汤里,红亮亮的汤,不得不说,很好看,还很香。”

“别看了,还不走?”管事的提醒阿白。

容止拿着玉晃了一下,然后道:“既然如此,你还看什么呢?总归没想头,不如思索思索我送你去南方,水土不服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