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

“墨……香?”宿春迟疑道,他不说话,点了两盏灯,端起先前搁置在外的粥食。宿春看见他,自然就想到了容止,一时间被惊的张着嘴僵住了。

温热的血液流到了手上,手指微动,眨眼睛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摁住,这之后她便一动不动,嘴角一抹暗红,真跟死了没两样。

他站在那里显得与众不同,不单从外貌上而言,更是从一种气度之上。嘴角的笑瞧着无害,可宿春知道,他大概已经在肚子里盘算了不少东西了,今个来绝不是就给她做个枪手的。

宿春好奇道:“谁不许我进去?”

这种没出息的前兆宿春其实挺了解的,类似于负鼠突然刹车到地,剧烈抽动像羊癫疯发作一样。遇到危险本能反应。

容止走后楚玉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宿春:“谈什么对不起,要说应该是我才对。”宿春盯着他掌印还没有消下去的脸颊,暗怪自个打的太狠了,不过这也提醒了宿春,这里面有猫腻。

风声里一切声响都变得微弱无闻,遥遥对视,她眨了几下眼,想了想道:“反正你不是容止就对了。”

萧别侧身挡住她,沉吟道:“从前也有人这么套过我的话,是以有些防范,请姑娘不要在意。”

“我看你有点凶。”他说,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松口气。

“宿春姐姐。”

观沧海听着窸窸窣窣衣料被褥摩擦的声音忍不住皱眉:“你事真多。”

这话听来有种逼着宿春上屠宰场的意思。

宿春点头。

宿春呆呆看着那镯子,猛然间眼前一黑,无数黑暗一如潮水朝她涌来。

细细一想她还是觉得容止这番倒是要教她什么一样。

嗯,她的卖身契。

乍一听容止说出这话,宿春在地上滚了一圈,他不想补肾!

宿春不屑地闭上眼,她是魂穿,身体自然是没毛病的,什么易容或是整容都是检查不出来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楚玉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哼声离去。走至门前,偏头对容止道:“不要做些以下犯上的事。”

容止道:“明日有客,你随我一道。”

说到这里宿春问阿白:“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那本《论语》时常被容止翻阅,宿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欲哭无泪地将书物归原位,一只手摸着心口的位置,闭了闭眼,感受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暖意。

“怎么回事?”宿春问,手上拿着他的鸡,也不会把他晾在外面,于是招招手,让他翻过来。

纱灯点了四五盏在外面,照亮了容止的门前。门被推开,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露出面来,修身玉

管事的还带着账本,不过账本那么厚,他自然是叫上了人搬过来,那人正是阿白。

“等等,你姓江?”宿春突然就想到了江淹,他和江淹会不会沾点亲带点故呢?

“没事,外面的叶子扒掉了一样的。”宿春不在意,嘴角噙笑,落在阿白眼里就是一副花痴样子。

这不,她休假期间就拿钱贿赂了管事,总要意思意思一下,如此换来了和管事的一道出府的机会。平常这个工作都是交给公主府的一个厨娘,偏生不巧,她出了些事,这才到了宿春头上。

没过多久听说公主要再杏花林中摆宴,宿春的假期到此结束。

下人们抬水道净室时宿春按捺不住好奇,捧着一篮花瓣快速侧目扫了一眼,床上乱糟糟的,几具赤裸的身体跪在地上,山阴公主懒懒地靠在一个人身前,指尖还玩弄着他的秀发。

容止听不见她的声音,其实心里早有揣度。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话音落下,们再度关上,就她一个人在床上捂着流血的伤口。

……

一番坦白保了她一两个月的安宁,每日给她送饭食的是墨香,镣铐解了后她稍稍感恩,这一间小房子看样子还在公主府中。

在宿春被关的这段期间山阴公主的楚园在筹备中,容止没理宿春一方面就有山阴公主的原因。等到两个人再次见面已经是半年后的事。

上次阿白离开后便再没消息了。宿春吃的很好,睡得也很好,着一些日子长了肉,墨香对她冷冷淡淡,不过偶有一次看着她胸又看看腰,长眉一敛,似乎是觉得她吃的太好了,连给她吃了一个月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