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吗?”傅钦在周恒那,店里没客人,安静的很。

尾随他的是王仁成。

四月份的时候,薄矜初拿着所有存款带顾绵去了医院,顾绵诊断出重度抑郁。

考试日大家都来的很早,没有人迟到。考场前一天布置的,一个班坐四十个人,抽屉里外的书全清空至走廊上,教室里没有一本和考试相关的书。

人鬼神,她需要神,迫切需要。

每天请大佬吃零食,这也可以有。

安静数秒,她在等她回答。

“377,不烧了,赶紧起来上学去。”

“你有什么事啊?”每次薄矜初来他都在,“你家”

刚才那个体育生回来了,薄矜初看向他。

由于运动会的缘故,体育馆旁边的小卖部被学生轮番轰炸。

“安静一点!”班长发飙了,同学这才消停。

“上回那个男人还会来找你吗?”

“你你你的手流血了。”

整个午休人都心神不宁的,小腹隐隐胀痛,下身紧绷。

“”

水果摊边,少女无力的声音响起,“老板,来一个冰镇西瓜。”

d手速飞快,去学校的论坛扒出了几年前的帖子,把四张照片挂到群里。

王仁成:“你”

吴生不给他驳斥的机会,又甩了甩手走人了。

薄矜初还愣愣的盯着后门看,忽然,后脖颈一凉,有只手从她毛衣的领口伸进去捏住了她的颈,还不止捏了一下。

薄矜初迅速反应过来,用手去格挡畜生的咸猪手,她力道很大,王仁成的手被她推上去,掠过她马尾的时候,把她的皮筋扯下来了。

如丝绸般的秀发散乱飘扬在空中,最后在肩头落定,空气凝固。

薄矜初死死的盯着王仁成,而王仁成正把玩着沾上她洗发水清香的头绳,对着她笑。

想起刚才吴生说的话,薄矜初心里直犯恶心。

“王仁成,你他妈迟早要死。”

再后来,就是一小时后,第一节课上到一半,隔壁班的班主任过来传话,说王仁成让她去办公室,她爸也在办公室。

她还以为是自己落了什么东西,他爸送过来。谁知道人是王仁成打电话叫来的。

看见薄远的黑脸,她就猜到王仁成肯定没说好说。

月考成绩出来了,她考的很差,王仁成本来就想搞她,正好借此机会搓搓她的锐气。

只是她死也没料到,薄远上来就把空虚有的早恋罪名乱扣给她,她为自己辩解两句还招来一巴掌。

碰上这样的老师她还有什么心思学习?连保住性命守住清白都成问题了,学习算什么东西。

她也想好好学习,每次她拿着试卷回家签字,看着上面不尽人意的分数,觉得丢舒心的脸了,抱歉的跟她说:“妈,我这次考差了。”

舒心总是会回一句,“你哪次考好过了?”

在父母的眼里,她早就是个差生了,说的再难听点,烂泥扶不上墙。

严重点,舒心还会说:“别人考差了都知道哭,伤心自己还不够努力,你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怕倒霉。”

有一次薄矜初考差真的回去哭了,对着书桌饭也不吃。

舒心进来又是一顿批:“哭什么哭?饭不吃了是不是?这么点分数还不都是你自己考出来的吗?又不是我们帮你考的,哭给谁看!”

从那以后,薄矜初对舒心的话免疫了。

小北门,少年如一颗松柏,薄矜初对着他的背影出神。

其实在水果摊门口,不算她们第一次交锋。

薄矜初第一次注意到这位十三中的“大人物”是在2007年的春天。

南城十三中,薄衿初念高一,梁远朝念高二。

春意料峭,桃花开的正盛,同学们卸下羽绒服,套上深蓝色的校服外套。

无奈冬天的寒意还在四下流窜,狂风压折桃枝,校园里鲜少有人逗留。

学校有两个门,大门朝南,还有一个小北门,本来两边都通,后来因为北门外面那块地被一个房地产商买走盖楼了,小北门因此被封,没人再往那边走。

时日不胜从前,一大清早小北门那就聚了一堆人,从实验楼顶向下望,梁远朝和一个女生被人群包围。

“诶诶诶,别挤我,妈的,别挤老子!”

被骂的男生不理会,头一个劲的往人群中探,嘴里嘟囔,“这大型表白现场,壮观啊!”

女生手里捧着一束黑玫瑰,对面的男生满脸不耐。

人群中的嘈杂声散去,女生施施然开口,“梁远朝,送你的。”

十九朵厄瓜多尔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