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呜。”

&hrsie=&“&“&“小安娜!”

两只平平的眼睛盯着单调的白色布料,鼻子不甘情愿地嗅着对方身上带有的酸臭味。

“呜呜,一见面就骂人家……啊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人一向都是穿戴黑色漆皮装,加上银白色长髮和嫩透的肌肤,虽然很好分辨,色彩还挺单调的。至于人身旁的女性,更是单调到了她难以理解的境界。

看着那张稍微宠一句就得意忘形的脸蛋,安娜依然平垂着眼皮不当一事。即使如此,傻傻笑着的艾萝也没因此失落。

她好讨厌那样。再也不想被人打到头晕目眩、感觉到脸颊骨骼的碎裂感、既痒又晕、既麻又痛地抗拒着死亡。

那张比起小女孩还要像小女孩、却总是希望被当作大人看待的稚气脸蛋,面无表情但不致于然无味地注视着前方。如果肯做出一点表情,应该会很可爱吧。

对于这道令人不安的问题,老闆在出发前的解释是这样:“万一交涉不顺利,我会非常需要各位的力量。”

至于在冻到忍不住颤抖的皑皑雪道前进时,和她一同殿后的队友则给了她老闆没说完的理由:“顺利的话,就杀了所有绑架千金的贼匪。”

三十分钟后,她又从一位喜欢摸她屁股的熟面孔那儿听见:“老闆根本没带钱。这种鬼地方不会有军队,最好祈祷接下来不会遇上同行。”

这大概是最糟的消息了。

早知道就不要接下这种麻烦的委託。

虽然不是没做过更棘手的任务,至少不会同时遇上恼人的暴风雪和同行的威胁。

她很清楚,比起军队或民兵,僱佣兵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更何况,还是在西伯利亚某个自己听都没听过的鬼地方。

死了都没人发现。

“还能有多糟?”

她挥开好色秃头的手,两人继续跟上队伍。

是啊,还能有多糟呢?

像是任务首日就迷失方向、花了一整天在银白色世界里绕得晕头转向?

还是像在某个小山窟单人守夜时,得小心别被两个伙的王八蛋强暴?

又或者,得接连两天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勉强护着老闆继续赶路?

将上述事态总和起来,再加上体力不支、食物见底、对外连繫中断并且只能窝在同一座小山窟里等待救援,那还真是糟到了谷底。

去她妈的,有没有这么衰。

打从最后一次在灰暗世界中迷路迷原地起,暴风雪就不再停歇。

即使勉强满身肥油的老闆和大家一起节食,食物消耗的速度仍旧快得可怕。

更该死的是,自己是这座该死的山窟里唯一的女人。

就算剃了光头、束紧胸部、落魄得一点也没女人味,精神压抑到极限的蠢猪仍然会扑上来。

那是在盼不见一丝阳光、身体快要结冻的正午。

长时间困在雪山中,维生用品严重不足、饿着肚皮又失去理性与自制力的队友,似乎再也受不了了。

她又睏又累,饿到没力气拿起刀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压制住她虚弱的手脚,其他男人则是争着要搞她。

什么啊。

干了十五年佣兵,几个大陆都走得差不多了,最后的下场竟然是在深山中被轮姦后冻死?

这玩笑实在太过分了。

要是世上真有所谓的神,雪莉只想一枪打爆对方的头。

她的衣服被割开,肌肤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有股难以按捺的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

你们这群该死的野兽,最好将你们发臭的体温都传给我,然后一个个先一步冻死吧。

雪莉冻僵的脸庞如此诅咒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可是,却没有任何东西进入她的身体。

不论是压着自己的人、準备强暴自己的人,还是那些红着眼排队等候的人,所有人都顶着一张冻坏的脸庞看向洞口。

雪莉从僵住的男人底下钻去。对没有力气起身的她而言,这是唯一能得知那群野兽呆愣住的方法。

要是被救援队发现他们正準备轮暴同伴,一定她妈的尴尬要命。

雪莉在心中颤抖着窃笑。

万分遗憾的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救援队。

出现在暴风雪中的,是一只瘦小到宛如小女孩的影子。

影子越来越接近,走动的影子附近也浮现更多比它高上许多的影子。

成群结队的影子从灰濛濛的暴风雪中逐渐逼近。

明明是诡异到不行的情况,大家却只是呆愣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脑袋冻得几乎无法再思考的雪莉,也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同样的呆滞。

小小的影子就这么穿越过暴风雪,变成了一名灰头髮灰眼睛的小女孩。

面无表情的苍白脸蛋,兴味然地注视着山窟深处的某个人。

巨大影子们带着令人头晕想吐的腥臭味一一浮现。

灰髮女孩咧嘴而笑。

“Дoбpoпoжaлoвatвpoю!!”日期记录:蓝宝石、黑曜石。

预定事项:(未填写)本人附注:(未填写)人从来没有迟到这么久。

虽然连自己何时清醒、人何时清醒都不晓得,至少就自己清醒开始算,还没有空等将近半小时这么久的经验。

当期望动摇时,开心的情绪就难以维持下去。

甚至,还会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