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神情坦然无比,真能让人生出种错觉,仿佛她问这个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真懂圆房是甚意思?

丽景轩里,晼晚拉着卫氏的右手不肯放,说话间,用指尖不着痕迹地帮她把了把脉。

殊不知岫烟就是跟她学的,看晼晚震惊成这模样,岫烟瞪着清澈的无辜大眼,蛾眉弯弯蹙起,露出纠结的表情。

听惠妃提起额娘,岫烟不免也有些伤感,但还是极力宽慰着惠妃。

这二公子,指的是岫烟已逝的大舅舅纳兰性德的次子富尔敦,生母为纳兰性德的原配卢氏,卢氏因生富尔敦时受寒难产而亡,跟岫烟额娘一样。纳兰性德有生之年亲自抚养富尔敦,逝世之际因他的继室官氏无所出,富尔敦就养在了官氏身边,岫烟则一直由爱新觉罗氏亲自抚养。

晼晚跟白梅一样想到了雅静,不过她是怕雅静给两个丫头下拌子,黑曜闪亮的秋瞳淡染了几丝担忧,提醒道:“你们多注意一点雅静。”

晼晚又不能开口,不然就显得她不懂礼仪,简直是不着痕迹的给她下马威呐!

晼晚左思又想,也没想明白,便归结在了胤禩的心思难测上。

惠妃说完就连续啜了三大口,将一杯茶尽数喝光才舍得放下盖碗。

晼晚在心底拼命地默念道:眼不见,心不烦,我也闭上眼,就当没有生好了。

晼晚察觉后面几个小姑娘的动静,给白梅点了个赞,心想那雅静能让眼高于顶的雅霜对她服服帖帖,倒是个不容小觑的丫头!

晼晚这扭捏的效果很好,柳嬷嬷须臾将其中缘故悟得清清楚楚,眉头紧锁,悲叹道:“我苦命的格格呀!”

柳嬷嬷现在只求菩萨保佑,保佑今晚格格与爷亲近亲近,或许往后也就不排斥爷跟她近身接触了,打消原先的念头,跟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那些个玩意也就不能出来蹦达了。

对于胤禩,晼晚是下足了功夫了解的。

再一个原因,便是即使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生活十五年了,晼晚还是不太习惯这儿。倒不是无法生活下去,每天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有什么不能生活的?只是那些观念,全然束缚著女子,晼晚与那些跟她年纪相仿的八旗闺秀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且总会显得她有那么点儿格格不入。

作为新郎官的胤禩,眉宇间仍是那股温柔的目光,无意扫过晼晚一眼,见她神色淡然,似乎毫不介意众人肆意打量,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清润道:“九弟作为表哥,今日自当多喝几杯。”

说十三年或许太长,毕竟胤禩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四年却有的,胤禩于康熙三十七年便被封为贝勒,开衙建了府。

见疏影点头,岫烟暗想,他是故意的吗?那暗道鲜为人知,他定会怀疑自己动机不纯!那日他特地将自己虏去,该是会逼问自己的身份和意图才对!可他没有,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肯定是这样!岫烟替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当下后悔却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岫烟不信胤禟只为轻薄于她,可他平静得似睡着了,岫烟也没法子现什么端倪,只好阖上了眸子。

相比之下老大又更有可能!

岫烟挣扎著想要直起身子,却完全使不出力,恼怒地斜睨著眼前的男子,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日他介绍胡兄之时,只随口提了句其携妻同行,这次的目标却显然针对胡夫人。

苏暮怀在大门老远处便听闻了这些纷纷议论声。

商人更是没地位。

随著璎珞珠子梭梭作响,一男子撩起帘栊出来。

这男人怎么来了西宁?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么快就遇上了前辈子的大仇人。晓得他皇九子在西宁的势力不小,只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屈尊降贵地亲自出马!莫非前世他是这个时候得到的云兮居?

有人讨教,疏影也乐得传授,“这最后一道荷叶鸡呀,是最费时的一道菜,我呢,是最先将鸡劈成两半,去掉鸡的大骨头,然后拌上好几味的酱汁!同时锅要烧红,油也得煮沸,鸡肉才能下油!直至炸成酥黄色,起锅!鸡肉里油太多不能直接去蒸,否则太腻,还得去去油,同时准备荷叶!这荷叶也有讲究!不对呀,你怎就回来了?我家主子可尝了点心?”

寻思著原来格格眉眼间总带清冷,是那莫名的疏离之色。平南文学网从前阵子开始格格变得爱笑了,少了那份清冷愈迷人了。

不想,竟被她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