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落在胤禟眼里的情形却是:美人儿粉颊生嫣,菱角般的粉唇微微撅起,神情娇嗔地勾著他,别有几分魅惑。

无论是谁安排了这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来接近他,倒是投他所好了。寻这美人,没下足功夫怕是不可能的!

不顾苏暮怀炙热的打量,清浅微微俯身,垂眸道:“苏公子,奴婢是暂居云兮居的胡夫人的贴身侍女,我家夫人今日收到令夫人的请帖特来拜见,不料途中竟无故失了踪影,奴婢此来劳烦苏公子,不知公子可知我家夫人踪影?”

疏影左臂搭云锦帕子两手捧粉蝶戏牡丹瓷盆候在旁,岫烟先用自己端著的青盐水漱口,再侧身掬了捧清水洁面,接过疏影递来的云锦帕子擦拭后回身端坐,由清浅替她卸了头饰,又简单挽了个单螺髻。

估摸著凭他的性子肯定会怀疑胡明哲的身份及用意,真想瞧瞧他此时的模样,不免暗恨这堵墙挡住了视线。岫烟心中一动,又想起看得见怕也只是枉然,精明如他皇九子,即使内心如何翻滚,脸上也不会显露出任何珠丝马迹。

便是疏影端着菜回房,那苏暮怀也非得跟著不肯离开。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清脆柔和的嗓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灰衣男子才到外头,便听见有盘碟轻碰的声音,走到拐角处果然有一小伙计提了个篓子,拦住他问:“怎还没上菜?难道不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怠慢了他们可有苦头吃!”

为了证实这点,特意问蹲在美人榻边举著绣帕为岫烟搽汗的清浅道:“清浅姐姐,你说对吧?”

不过抢人,自己还真不敢担当这个罪名。她才是吧,不单想争宠,怕是连皇后之位也觊觎已久了,野心勃勃。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怎么就觉得她天真纯净呢?

明明是万物复苏,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暖暖三月,此刻苏培盛周围的空气却冷得如同严冬。片刻后,苏培盛终于感受到空气回暖了,盯著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地面摇了摇头,小姜子呀,小姜子,你真是没有福分!唉,本有心提点

那官员被拖走之际破口大骂,“暴君!残害手足,天理不容!暴君!”

心下一琢磨,莫不是他早就知道那条暗道,所以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岫烟后悔自己实在太粗心,暗道是上辈子从他那得知的,当时怎么就敢肯定他这会儿不知情呢!

当下后悔却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岫烟不信胤禟只为轻薄于她,可他平静得似睡着了,岫烟也没法子现什么端倪,只好阖上了眸子。

颈下硬得硌人,岫烟觉得自己不可能睡得着。

而胤禟也有著相似的想法,怀中美人儿幽韵撩人,他怎能睡得踏实?

但事实却往往并非如此。

次日胤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更!诧异他昨晚竟睡得空前踏实之余,瞧向怀中还在熟睡的美人儿,她竟也能睡得安心,真笃定爷不会欺负她?

一双星眸紧闭,两扇长而微卷的睫毛静静地垂著,皓白小脸上有丝丝晕红,格外可人,胤禟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手落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不知怎回事竟有些舍不得吵醒她,甚至心也软了一下,然后他就做了一个他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举动。

蹑手蹑脚地起身,收拾好自己后还轻手轻脚地抱岫烟上马车,送她回云兮居后到了苏府。

得知苏暮怀昨夜提议了将云兮居归还,而那胡明哲以无心谈论此事拒绝,胤禟一点儿也不吃惊。

“九爷要回京了?”苏暮怀惊呼出声道。胤禟微笑著点了点头。

想到九爷若不是为自己解围,也不必如此舟车劳顿,苏暮怀一脸歉意道:“害九爷白跑一趟,暮怀心中有愧!”

“爷可没白跑,反而很有意思。”不来这,也不会这么快遇上那样有意思的美人儿,不过再有意思也只是个女人,还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想到这,胤禟满是兴味的眼里多了几分阴霾。

见胤禟神色不对,苏暮怀提醒道:“九爷,您怎么了?”

经这一声提醒,胤禟心思终于回到此行之目的。

胤禟由衷敬佩这个朋友。

为人仗义不说,又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即使散尽家财也继续为之,还不肯白白接受自己的帮助。明明无心朝堂之事,人前人后却都恪守著君臣之礼,或许这也是一种疏远吧。既然他不愿,那便不要让他牵扯进来。

胤禟朝苏暮怀郑重道:“暮怀,爷明白你一心只想筹办好西宁的商会,无意其他,爷必须提醒你一句,不要过多与胡明哲交善。”

苏暮怀闻言暗想,九爷这是在提醒自己胡明哲不简单吗?九爷既然这般明言,自是不会有假,点著头送了胤禟出府。

何玉柱连忙拉开车帘,待胤禟上了马车,何玉柱掌着缰绳,扬起细鞭抽下去,两匹黝黑的骏马便撒蹄跑开。

西宁的落幽阁正是依照胤禟在京城的别院落幽居修建的,按胤禟的意思不能距苏府太远,故行程只需半柱香功夫。

胤禟才从马车里探头出来,便瞧见了一抹浅绿色身影朝自己迎来,眸子里并没有半点笑意,只是步下马车后惑人般地问道:“卉雅怎么来了?”

卉雅俯身行礼,起身后微微抬头朝胤禟走来,只见她长得艳光四射,美丽动人之极!肌肤莹白柔腻,身段婀娜丰满,走起路来更是风姿摇曳,别有一番韵味!

贴近胤禟身前娇嗔道:“九爷一直不去看奴家,莫不是嫌弃奴家了~”

这一声带著软绵绵的撒娇语气,可谓是缠绵悱恻,闻之,令人全身酥软,在旁的何玉柱都不禁抖了抖。

胤禟倒没何玉柱那般的反应,只是原本没有笑意的凤眸微挑,勾起卉雅漂亮的下颌调笑道:“才两日不见就想爷了,爷这会儿要回京了,你可怎么办?”

卉雅听到这里,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目在胤禟挺拔的身姿上一撩,挑逗的韵味十足,接著又撅嘴娇嚷道:“那九爷何时才能再来西宁?奴家舍不得九爷~”

这一次娇软的语气里流出了淡淡的恳求,可谓是用尽了情、道尽了意!何玉柱再次抖了抖,竟听自家爷道:“爷带你回京可好?”

何玉柱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