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叔珩虽面容还算俊逸,但面露油光,目光无神呆滞,说话也语无伦次,实在不是个可造之材,有昏君之象,夏侯召初初一照面,就对此甚为满意。

“他们都是嫉妒胡说的!你怎么可能不是你爹的儿子!”木宛童又摸了摸他,劝道“我们不气了好不好?我给你煮了汤。”

成帝突然揪住了李福英的衣裳,不断的摇晃着,眼底癫狂之色显而易见,成帝将自己汗津津的额头抵着李福英,盯着李福英低声喃喃

他的剑出鞘,寒光一闪,只听得应声一响,吧嗒一声,大长老的拐杖断了半截,孤零零的跌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夏侯召玩味一笑,三皇子?萧越礼,字叔珩?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耽于美色酒肉,却做着成皇成帝的梦,成帝瞧不上他,却对这个儿子最为放心。

夏侯召与木宛童俱是不信,龚氏和庞氏能有这么好心?她们巴不得夏侯召死才好,还会想他?

木宛童感动之余,还有些难以名状的好笑,所以这就是你心甘情愿,甚至上赶着做冤大头的原因?只是她晓得夏侯召是在同她求鼓励,只是缓了声音道

夏侯召不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那盏兔子灯笼。摊主会意,赶忙转身去下给他瞧瞧。

“那我便戴上,省的你再不高兴。”木宛童也不再问,只是顺着他的话嗔了一句。也不晓得夏侯召整日里哪来那么多的小心眼,木宛童腹诽,将薄纱放下,脸被挡在后面,朦胧的看不大清。

无论是什么原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旁的哪儿都不许去!我对你予取予求,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但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你和我一起!

替他梳发?

方副将殷切的看着夏侯召,不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憨憨厚厚的像条大犬,明明白白能从里头看到希望和热切。

她对于夏侯召的感情极为复杂,怜悯心疼里有一些陌生的情愫,比不上夏侯召对她的感情来得赤诚热烈。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太子伯瑜心中有了计较,宴席之中带着几分拉拢的同夏侯召敬酒,即便夏侯召并未理会,他也不曾丝毫有羞恼之意。

昨天夜里那方士又练成一副丹药,成帝大喜,在正阳殿大摆元丹宴,欲要展示这新练出的丹药,邀请了朝上三品以上的大员,以及宗亲皇室,勋贵侯爵,夏侯召自然也在其列。

“可是好看极了?”龚氏勾唇一笑,又继续问道。

“虽有些严重,但调养几年便能有所改善,不必过多忧虑。”太医喘了口气,继续道。

☆、三合一万字

龚映雪带着人去到正院的时候,就看见灯火通明的景象,四处的灯笼都点了,照得亮堂堂的,恍若白昼。她不免有些疑惑这难道是有什么讲究?夜里的灯笼不就该点的朦朦胧胧的,侯府别处也是,怎么偏这一处是亮堂的?

龚映雪隐蔽了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又飞快低下头,不动声色,这明显是外书房,是府中男主子办公读书的地方,按理闲杂人等不能进入,没想到宛姬竟在这儿见她,恐怕这宛姬并非只有得宠这么简单。

两个人谈的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相谈甚欢,庞氏走的时候面上都带着笑意。

这样的好东西碎了,即便不是自己的,也是教人心疼的。

即便是遭到如此待遇,脸已经全然毁了,宋姬也不敢有丝毫的怒火和怨言,只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恭敬道“多谢老夫人恩赐。”

许久之后,木宛童哭到脱力,抽抽噎噎的逐渐睡着了,只是不大安稳,依旧拽着夏侯召的衣角,梦里也在掉眼泪。

年夜饭只有两个人一起吃,总归冷清,木宛童记起去年的今天,还是他们一家四口,一个不少的坐在桌前,父王沾了酒给左珩尝。

夏侯召捻了捻摸过她头发的手,微不可见的有些羞赧和欣喜,抿唇微微低了头,脸庞还微微染着红色,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夏侯召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单手掏出一封信,放在木宛童面前“木左珩给你的。”

“我会聘一位温柔贤淑的正妻,她必定不会为难你的!”高稔忙不迭的点头。

刘嬷嬷愈发为难了,目光在房内转了转,方才从袖子里小心的拿出一枚薛涛笺“姑娘……”她欲言又止。

木宛童不解“你好端端的,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回来了?”

“和家人一起过年很重要吗?我以前都没和人守过岁呢。”夏侯召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夏泺前去叫门“将军回来了,快开门!”

“属下定当替将军保全这处,只是宛姑娘,您是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正面冲突难免吃亏。所以……还是避一避吧,将此处交给属下。”侍卫劝她。

夏侯召吩咐人给木左珩善后,至少不会将事情扩散到人尽皆知,最后落到木宛童的耳朵里。

李月堂嫉妒木左珩回回小试成绩都一骑绝尘,又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员,对木宛童出言不逊,说她是下贱的妾室,烟视媚行,魅惑了夏侯召,方才能将木左珩送来于德书院读书,以此来打击木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