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缩了点工作，临时空了几天出来。”林棉听他低缓了声音，压着笑反问，“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
“……”林棉艰难道，“那个无罪推定……还适用吗？”
林棉见状停在原地杵了会儿，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阙清言的安排表。
第34章
柏佳依心疼道：“棉宝你现在就答应他吧。”
他出声道：“我不是很忙。”
末了他问：“还要吗？”
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回：“……阙少？！”
“前两天的晚上，”阙敏没多扯开话题，组织了措辞，直切主题，道，“棉棉在俱乐部门口被拍了，沈家那个沈彦舟当时也在场……新闻你看到了吗？”
“其中一份股权变更的材料是在住院时候签下的，当时你也在场？”
柏佳依去取车了，沈公子搂着哭哭啼啼的小明星出来，在门口只看见了林棉。
林棉犹豫了片刻，摁开笔，压着心跳，低头对着名片写写画画。
阙清言注意着路况，淡然回：“不是谈事情。我和程泽约好吃一顿饭，你和他之前在会所见过面，把你带过去也没什么。”顿了顿，又问，“不想见他吗？”
凌晨两点，打了鸡血的林棉第三次从床里爬起来，决定去厨房煮牛奶，给自己找点事做。
阙清言神情微顿，又见一条信息紧接着发了过来。
沉默几秒，她别开脸，抿唇说了实话：“我其实不是来还衣服的。”
阙清言修长的手指叩在方向盘上，看了眼时间。
但在他的价值判断里，作为一个具有成熟认识能力的人，必须对每段感情有所态度，或是直接拒绝，或是选择接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陷入暧昧不定的局面。
名媛圈里的小道消息传得很快，程宜珊对林棉一直都带着些优越感，是瞧不上眼的。
林棉摩挲过手上光滑的磁卡，挣扎一瞬。
“不。”敬业的木眠老师缓慢回道,“我在学德语。”
“不用了……”林棉忙道，“我能喝酒的。”
十五分钟后，林棉揣着一个小盒子，摁电梯上了十楼。
林棉深呼吸再深呼吸，压着心跳继续：【您要是想听我叫您的名字，我可以当面叫给您听的。】
经此一役，林棉终于知道以前阙清言对她有多客气，有多容忍了。
阙清言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淡然应了声，示意她继续。
“现在就回去？这么晚？”助理惊诧，没反应过来，确认了眼时间，“这个点赶最近的一班到都要深夜了，酒店今晚还订着的，再住一晚明早走都行。老师您有什么急事吗？”
“棉棉姐！”许彤哭嚎，“我舍不得ethan——”
编辑说完一长串，对方没有一句回应，终于发现了异样：“老师，你在听吗？”
他奇了怪了，这个样子，不像是跟着教授来吃饭的，倒像是来自我忏悔的。
他盯着她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回过味，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拖鞋找到一半，林棉不找了，回头就把自己重新闷回了被子。
林棉望眼欲穿，委委屈屈地抱着电脑和数位板滚进了书房。
“办公室里就你们俩人，声音得小成什么样才会听不见？”柏佳依靠着衣柜，替她分析，“既然他问你说了什么，那肯定是装着没听到啊。”
国际经济法的课，从开课到现在，每节都座无虚席，没有例外。
林棉在脑中想象了你一句法条我一句案例分析的正经对话，叉掉了这个可能性。
编辑也不止一次感叹，别的人多多少少还有些自己的情感爱好在里面，而木眠却是完完全全的天赋型少女漫画家。
认错的态度无比良好，再犯的决心也很强烈，甚至还有点小理直气壮。
男生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愣，坚持道：“学妹你不用跟我客气的。”
他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一万字睡觉心得，写完交过来。”
有人在楼里八卦了阙教授的学术履历，末了捧着一颗憧憬的心感叹，年纪轻轻就当上副教授也不是没有理由，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啊。
“这里还……”两人近到呼吸相闻，林棉压抑着怦然的心跳，眼神闪烁，“还有粥吗？”
阙清言应了一声：“我煮了点粥，不至于太难吃。有胃口吗？”
林棉还是怕传染给他，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脑袋，乖顺道：“你煮什么我都吃——唔——”
话没说完，又被扶着后颈捞回去深吻了一遍。
阙清言这回没有太客气，结束的时候在林棉的下唇舔咬而过，后者被吻得神思模糊，从发烧的病人直接成了煮熟的虾子。
等阙清言下楼后，林棉吃完药，顶着张红脸出神了会儿，靠在床头缓了几分钟。
阙清言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