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孙鸢不知道沈知弥已经重生这件事,她早就在等到沈廉之前回宫去长乐宫了。但是事实偏偏相反。

差点就踏进雷池了。

但是这个问题对沈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沈知弥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并且他比自己知道得更多,如果他真的和阿鸢站在了对立面,即使有沈廉,也很少有胜算。

管家正要抬步走上前迎接沈廉,却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去,吹得他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回头看主位上的那位主子,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黑衣人刀剑插进泥土,单膝跪在地上,臣服地低下头,齐刷刷道:“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妙哉!孙鸢无声抚掌,心道这些事谁愿意谁来做,反正她不行了。重生、穿书全堆一起了,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孙鸢试着动了动嘴角,却依旧面无表情。

宫里一夜未合眼的除了孙鸢,还有沈知弥一直睁眼到鸡鸣。

按照原本的剧情,她入宫之后就违背了和先皇约定好的事,架空了幼皇,将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权倾朝野,并且虐待软禁了沈知弥,临近结局的时候,沈知弥就被她一剑捅死了。

太后进门之后就一直冷着脸,也没让他们从地上起来。胆子大一点的宫女太监还好,胆子稍微小一点的浑身止不住地颤。

“先不提这个,”卿榆道,“今晚宫里发生的事太蹊跷了,王爷进宫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宫里怎么会有蛇?”沈知弥道,历来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宫里就会派人来捕蛇,难道今年没有?“等着,朕去叫人。”

这个时候先皇和先太后还在世,缙朝在他们眼里仍旧是屹立不倒,夏争忙着和太子夏羣夺权,哪里顾得上缙朝,于是便将早就安排好的张乘安插了进来。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落在其余人耳里却像是有千斤重,惊得黄鸿差点跳起来。

“拿下他。”黄鸿下令道。

等好竹把话说完,她才睁开眼说道:“张乘?你确定没听错?”

孙鸢想起这之前听他说让她提防张乘和陈斌的话,一时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道:“将张乘带回来。”

沈廉直直地盯着孙鸢双眸,不躲不避:“本王看上的就是你这一点。”

沈廉略一挑眉,什么也没问,和他一起去了。

但是如果不喝下,谁知道这夏争用激将法激他上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孙鸢从今早上起第一次来得及顾上他问候一句,于是沈知弥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说道:“母后放心,弥儿坚持得住。”

张乘一行人见过他之后,沈廉就派人盯着这些人的动作,却没发现他们反常的行为。

忙了一天,终于有时间来改了

朝廷上下都在为这件事忙了起来,就算是平日里不和的几位大臣也没空吵架,都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

被称作薛公子的年青男子转过头回道:“对啊。周大娘,夏生近来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孙鸢问道。

杨意这时道:“各位大人听我一言。”

孙鸢又撒了点鱼食进去,这些鱼争先恐后抢完之后甩着鱼尾游走了。

在他往这边看过来之前,春岚先一步藏进了小竹林。

妇人抬眼看着这个浑身都带着贵气的女子,道:“姑娘也是来找张昏家的?上午才来了个姑娘,现在也没从他家出来。”

刚才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想来他爹娘应是未听清内容。

春岚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吓得张公公立刻换上了笑脸,只不过时间太过仓促,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王爷有事?”孙鸢眼皮不抬,浑身上下表现出不想见他的情绪。

“知道了。”沈知弥应道。

孙鸢扶着额头,摆手道:“哀家知道了。这些事还请太傅多多注意。不要再让皇上胡言乱语。”

不用太妃再多说,孙鸢已经明了她来淑房殿的目的。

幸好孙鸢不爱有人候在殿里,此时除了她和沈廉二人没有其他闲人,否则又会被朝中反对她的大臣揪住这件事不放。

“有事启奏,无事退——”

这狱卒他眼熟。

秋景领着宫女伺候完孙鸢洗漱,又领着她们出去,对孙鸢行了个礼,合上朱红沉重的殿门。

身负冤屈的罪犯从牢里出来,对当今帝后感恩戴德。几月前锒铛入狱的端和亲王被特赦出狱。

杨意微微一笑,侧着躬身道:“遵命。”

两人都没再说话,春岚对杨意福了福身,趁机附上孙鸢左耳耳语了几句。孙鸢听罢对杨意道:“看来罪魁祸首找到了。”

杨意道:“如此,那便派人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幕后主使。”

孙鸢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果罪魁祸首真的是春岚说的那个人,那么便没有什么幕后主使。孙鸢招手示意蔡公公跟上。

长乐宫守门的太监看到孙鸢,跪下行了礼,爬起来拖着音调喊道:“太后娘娘到——”

孙鸢举起右手,朝蔡公公打了个手势。蔡公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