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用同情的目光瞧着薛铭,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吧,等她骂完就该走了。”

薛家虽然名声不好,但总有些人挤破了脑袋想嫁进去,这宋温哥就是其中一员。薛既明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刚进薛家没几天还是自由身的时候,那时候他总能看宋温哥站在薛家门口等薛有福。

“你、你看着老子做甚!”他别了别脸,指甲掐进肉里,拳头又紧又硬,可就是打不出去。

“可我想告诉你!”

骂的真有味!

薛铭看着他怪异的行为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正欲开口解释,屋外就响起哭啼声。

宋母赶紧推了一下生闷气的宋平安,“去把碗洗了。”

宋母咳嗽了一声,眼中带着泪光,手抓着床板向前倾去,“薛少爷,求求你放过平安,他真的是无意绑错了人!”

薛铭粲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平安,明天一早薛家就会送来一大笔钱,我决定了以后就跟你过。”

薛铭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动作,只是把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当作是羞涩,手指有节奏的打着拍。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总觉得诡异。

“法子多得是,就怕你不愿意干!”薛铭捻着手指玩,颇有些吊儿郎当话不着调很不靠谱的样子,殊不知他却是在调节异能。

“没有!”宋平安拿着竹竿往他身上劈!

宋平安一听到钱气的就火冒三丈,当即就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今个官爷都在,正好让他们评评理,我在你家做活说好的三两银钱,你给我一车烂红薯,这事怎么算?”

纵容知道这是局,宋平安还是抵不住诱惑,问道:“甚条件?”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宋平安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有苦他说不出,谁知道那薛少爷男女通吃,要自己亲他一口才肯走。宋平安别过脸,闷闷地说:“我不去!”

说完端起碗风卷残云吃掉饭,优雅的擦去嘴角的饭粒,把额前的碎发理到额后。

平安?

没有异能的控制,薛有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上的冰化成一摊血水,他躺在血水中央抽搐,舌头怎么也收不回去了。

这几个雇工听了薛家两兄弟的话哪里还敢上去,就怕把命搭上。

薛既明撑着手掌坐直了身体,还没等人上来就已经配合着把嘴张开。他在赌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抓住自己这个救命稻草,他自知没有能力和薛有福这种恶霸斗,所以他不争不抢。

“啪!啪!”

终于在他头对头撞了下,宋平安发现了端倪,一把就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抵在树上质问:“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树咚来的太突然,薛铭欣喜若狂地偏着头用肿着的脸蹭着他的手背。

被他蹭过的地方像被点击似的,带着阵阵的酥麻感。宋平安條地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好一会,警告地扬起下颚。

薛铭眷念地抚摸着胸口的褶皱,轻佻地说:“平安,你真饥渴!”

“娘的!”宋平安一拳头挥了上来,正要落在他脸上时一个急转弯到了他胸膛上。

薛铭吸了一口凉气,娘气地总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捏着嗓子宋温哥的语气,说了一句“你坏!”。

气的宋平安一脚踹在歪脖子树,震掉了几个梅子,砸在两人头上,这时薛铭爽朗的笑了出来,道:“平安,你真是一个小可爱。”

要不是宋母出来估计宋平安就要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薛铭对未来丈母娘道了一声早安就在宋平安腰上捏了一把,那紧致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要在上把手。

宋平安捏着拳头没发作,抱着箩筐进屋打井水洗梅子。

去镇上看病徒步走去至少得一上午,宋平安和薛铭两个大男人走去自然没什么,但是宋母就不行了,她这身子铁定撑不下去。薛铭在村里花了十三个铜板借了一辆牛车,这才上路。

赶车的自然是宋平安,薛铭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手搭在支起那条腿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宋平安宽阔的肩膀。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他伸了个懒腰,见宋母睡着便摸到宋平安身边坐着,因着他在赶车也不敢有大动作,便把手里的梅子剥了皮往他嘴边送,“赶车累了吧,吃一个。”

宋平安抓着绳子目视前方不搭理,心里还没有从打梅子那会的事,余光暼到他手里的梅子,又想到“饥渴”二字。

一大早起来没吃没喝到这会确实又饥又饿,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赶牛车。

“这么不给面子?”见他倔强的模样,又让薛铭想到了过去,曾经站在云巅上的他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去讨好一个人。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手指捏着梅子,故作大度地说,“行吧,那我嚼碎了喂给你。”

若不是后面还躺着宋母,宋平安保准不会一脚把他踢下牛车,联想到死缠乱打的劲,也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