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说道:“你奉命贴身保护我,是公职,锦衣卫是这座酒楼的常客,有单独的账本挂账,每个月去锦衣卫衙门一起结算,吃完去楼下掌柜那里签单就行了。”

白术编瞎话,低声道:“他太忙了,皇宫选秀,皇上要大婚,敌国奸细乘机作乱,这不上次还去护国寺把先帝的龙体偷走了吗?前几天他去琉璃厂直捣奸细老巢,现在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担心皇上大婚时闹事情,东厂和锦衣卫最近都不得闲。”

尸体一直没有“复苏”。

殊不知清河好几次暗中警告王悦,“不要再搞我的候选驸马了,再搞下去我就真成了嫁不出去的公主,到时候我就传出你是我的裙下之臣,赖上你当驸马。”

沐朝夕跟白术闹别扭,白术根本不在乎他的讽刺,而且还觉得他的想法很好。

王道长应该经常翻看这本书,书页的边缘已经翻得起了毛边,其中有一页写治疗痢疮的,特地将页面折起来,说有个十五岁的使女,颈部长了三十多个肿块,每到夏天和过度操劳之后,都会红肿不堪,极其痛苦。

白术说道:“要不,你掐回来?”

麦厂花说道:“设布帷帐,将他们隔开。”

太液池是紫禁城浩瀚无边的大湖,中间是琼华岛,四面环水。

崔司丞心想,或许这是来自交趾或者草原的奇毒,故我从未见过。不行,今天必须出宫,去外面找个大夫看看。

这些秀女本就经过各地初选,进宫时又通过脱衣验身等二次选拔,到了储秀宫安置下来的秀女都是无可挑剔的,容貌姣好端庄,身体健康,德行出众,也有读书识字,任何一个秀女都有被选为皇后,麻雀变凤凰的可能。

陆炳在一旁出馊主意,“皇上,不就是选个老婆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皇上就让张太后去选呗,等以后皇上翅膀硬了,张太后死……老了,皇上就是脱一件衣服的事情,废了皇后,让咱们太后重新选一个便是。”

意思是说若蒋太后主持选秀,于礼不和,蒋太后选出来的皇后不能服众,无法令大明还有藩国附属国臣民信服。

估摸只有乌龟能够做到。

麦厂花为她脱了鞋,盖上薄毯,“知我者,前妻也。两个时辰之后,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加了什么料。”

一瞬间,失望,遗憾,愤怒等等齐齐袭来,沐朝夕当初觉得,初夜过后,白术立马那啥无情,要他穿上衣服乘着天还没亮赶紧走人,他当时觉得初夜喂了狗。

沐朝夕看着斯文败类般的白术,就像中了蛊似的,心下又痒痒起来,好像一只猫在抓挠,“你在浴桶里,说好空虚、好寂寞、好冷,要我做一件善事,安慰一个空虚的妇人。”

还把内脏放在天平上称重。

大汉叫道:“我裴玉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街坊领居,王恭厂的工友都可以作证!你们不要吓到我的老婆孩子!”

清河是公主,骄奢风流,玩弄权术,“别人家的坏女孩”,绯闻驸马传了一个又一个,传谁谁倒霉,简直“有毒”,母亲是著名的纸糊皇后,经历了五次废立,因而女儿清河公主的婚事一波几折,无人敢娶,京城贵族教育自家女儿,皆说“千万不要学清河公主”,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白术陷入沉思:这就奇怪了,王道长的病程明显比普通人要漫长,别人被咬,半刻钟就变异。

他们摆脱了发疯的嫌疑,但是也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

这是好消息。

麦厂花命令手下不要单独作战,三人一伙,一人挥着火把和灯笼防护,一人用□□插住丧尸身体,第三人专门砍头。

没有眼镜,又是黑夜,只有朦胧月光,此时的白术就是半瞎,眼前一片模糊,她能看见好多人朝着她狂奔而来,但是她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丧尸。

治疗师讲义气,不顾客人不悦,披了件袍子,连裤子都没穿,提了灯笼去敲门,“这位爷,姑娘惹您不高兴了,可以换人,动手就不好看了。”

绿头巾飞快钻进房间,关门,借着外头的月色,房间里的大箱子就在眼前。

绿头巾是青楼皮条客标志性装扮,所以妻子出轨的丈夫会被戏称为“戴绿帽”。

白府另一边,沐朝夕看着上司陆炳的笑容和一桌子酒菜,觉得瘆得慌,“陆大人,您找我有何贵干?”

白术摸向枕边,拿起眼镜,刚才是“雾里看厂花”,因为太熟悉彼此了,摘下眼镜,十步以外六亲不认,麦厂花是唯一她不戴眼镜凭感觉就知道的人。

白术累极,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白术简直要为陆炳的“机智”鼓掌了,说道:“原本我是怀疑皇上的,所以在护国寺地宫里演戏,但是昨晚一群刺客闯进我的宅邸杀了锦衣卫,企图强抢龙体,如此一来,这刚好证明皇上是清白的,纵有幕后黑手,也是另有其人啊。”

所以,嘉靖帝还有四个皇叔压在头上,而嘉靖帝还没有结婚生子,如果嘉靖帝一死,那么皇位就在四个皇叔之间角逐产生。

嘉靖帝还是给了自家奶兄第三次立功的机会,不能把什么都交代东厂去做。

麦厂花头上的绿帽子的颜色淡了些。

嘉靖帝对张佐很是恭敬,说道:“老伴坐着说话,先喝杯热茶。”

一男一女,女的提着圆溜溜的布包,不晓得里头装着什么,但是男的双手拖着一具无头尸。

想到根本想不起来的初夜,沐朝夕的虚荣心和征服欲大大的得到了满足。

沐朝夕一手握刀,一手拉着白术的手腕,“老子什么都没有听到,快跑。”

“你也说了。”沐朝夕用身体撑住碗橱,此时一只旱魃的手已经从大门缝隙里伸进来了!

到了大门,才发现门栓绑着铁链,铁链拴着锁,已经被锁死了。

与此同时,门板旁边的鲜血几乎流干的领头人开始像遭遇雷击似的浑身抽搐,而且抽着抽着,就像五百年后某位国际巨星著名的四十五度反重力、倾斜太空舞步非人神奇角度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