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在尸体脖子划了一刀,把丧尸的口腔分泌物和血滴进去。

清河是公主,骄奢风流,玩弄权术,“别人家的坏女孩”,绯闻驸马传了一个又一个,传谁谁倒霉,简直“有毒”,母亲是著名的纸糊皇后,经历了五次废立,因而女儿清河公主的婚事一波几折,无人敢娶,京城贵族教育自家女儿,皆说“千万不要学清河公主”,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自从上午白术残忍的揭开仙人跳的真相,初夜尚在的沐朝夕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织,看白术那里都不顺眼,一心找机会报复。

白术脱下羊肠手套,翻检王道长的遗物来平复心情,果然,她从遗物里找出一本老师谈允贤写的《女医杂言》。

想看看是不是做梦。

宦官都是阉割之人,身体残缺,东厂的番役都是锦衣卫挑选的精英,纯爷们,因而宦官们心生羞怯自卑,不自在。

陆炳劝小皇帝,“皇上,白司药总结怪物四大弱点,怕光、怕水、怕掉脑袋、脑子蠢,十分灵验,昨晚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司药就是躲在大水缸里逃过一劫的,微臣建议将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挪到太液池中间的琼华岛上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掌事太监笑道:“这我那知道,我又不是司礼监或者东厂的太监。”

经过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的从中调停,终于颁发了由张太后主持选秀的圣旨,蒋太后辅之,默认张太后选皇后,蒋太后选两位贵人。

现实就是嘉靖帝若坚持要母亲蒋太后主持选秀,后果会很严重,内阁和张太后会对小皇帝不满,嘉靖帝皇位不稳,选出的皇后也不能服众。

“皇上传旨改为寿安也就是蒋太后,封号寿安,事不归一,礼不由正,何以昭示中外?”

沐朝夕说道:“我不想忍了,实在忍无可忍,还请陆大人派一个能忍的去保护她。”

当时她正叫嚣奖励麦厂花一块桂花糕,以奖励他生生忍了她十年坏脾气。

白术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丝毫不拖泥带水,今天若不当头喝棒,把事情说清楚了,明天沐朝夕的媒人就要去白府提亲了。

白术问他:“你还记得那晚吗?我们是怎么……发生的。”

白术将丧尸的内脏一个个取出,“双肾,无肿胀,正常,心脏……”

大汉大惊,他晓得白皮靴是东厂,比锦衣卫还可怕。

王悦是琅琊王氏麒麟子,神童,自幼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文才武略,完美无瑕,每次出街,就有女郎结伴围观,大呼“娶我”、“x我”,“我要给你生儿子”,简直是大晋顶级流量,女郎们从街头堵到街尾,其疯魔堪比后世的私生饭。

王道士指天发誓,不像是说谎。

沐朝夕浑然不觉,继续射火箭,“现在他们应该相信我们不是胡说八道了。”

迷路的火尸一头撞在了水缸上,由于狂奔冲击力太大,顿时撞得头破血流,红红白白的脑浆都撞出来了,当场再死一次,不能咬人。

麦厂花闻言,看到丧尸皆远离往外喷水的水缸,知道白术无碍,冷静下来,开始按照白术的话来布置战术。

刚才摔跤的时候,鼻梁上的眼镜被甩出去了。

治疗师忧心忡忡,“别是我的姐妹们被客人打了吧,只听男人叫声,没听到女人的哭声,难道被打晕了?公公稍等,我看看就回。”

绿头巾取出一根精巧的耳挖簪,往锁眼里轻轻一捅,锁开了。

几个穿红绸,戴着绿头巾的男子引着一群同样穿红着绿的女子在大堂里游走,招揽客人。

前夫前妻就孩子教育问题复又吵起来了。

白术的确不想把麦厂花卷进来——她宁可和陆炳合作,把山东曲阜道士烧旱魃之事告诉陆炳。

她心里也没底,现在她鼓掌难鸣,先使出利益捆绑这招,先把陆炳绑在她这艘风雨摇摆的船上再说。

陆炳又问:“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敢跟我说你怀疑皇上杀了先帝?这种大逆不道之词,你就不怕连累了麦家吗?”

但是,成化帝能生啊,生了十个儿子,弘治帝除了嘉靖帝的父亲兴王这个大弟弟之外,目前活着的弟弟还有四个!

嘉靖帝只得说道:“查白府刺客一事就交给你们东厂即刻去办。至于白司药偷盗龙体一事,你是她前夫,要避嫌,所以龙体丢失一案就暂时交给锦衣卫审问。”

在女人的口味上,正德皇帝和三国时期的曹操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德帝甚至更加重口味一些,连孕妇都不放过,养在豹房里享乐。

张佐必定有急事,否则绝对不会在早朝之前赶过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她似乎连杀只鸡都困难,但是她又如此的强大,有头脑、有官职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沐朝夕无奈,跑去拉白术离开,刚到屋檐下,白术对着他嘘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听见没有?”

白术说道:“就你乌鸦嘴,非要说下雨。”

或许是没有咬到脖子这等要害,他们没有当场死亡倒下,跟着惊恐的同伙往大门跑去。

果然,火墙外,正德帝胸口被血染红的金龙更加鲜艳了,他像野兽一样吼了两声,然而转身朝着逃跑的刺客群方向追去。

众人觉得好笑,“白司药为了脱罪,居然编出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

沐朝夕去找白术,卧房里空无一人,蓦地,闻到一股焦糊之气。

赵大娘说道:“不至于赖账不还,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我看他的箱笼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月底再不还钱,就叫了经纪来当了他的箱子抵债,将他扫地出门,我不敢再把房子租给这种破落户了。”

“白司药在喜酒里下了东西,徒子徒孙全部醉死,刘瑾上午还春风得意去贺喜,下午就被拖到午门斩首,宫里势力连根拔起,权倾朝野,死的时候却一点水花都没有。听说白司药和麦厂花婚后诸多不谐,是因血色婚礼上暴亡的恶鬼作祟。”

白术揉了揉酸疼的肩窝:“非要以睡觉这种方式吗?我可以帮你加官进爵的。年轻人,目光放远大一点,前途要紧。”

可是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