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砸在正德帝的腰上,咔嚓一声脆响,尾椎骨断裂。

皇上复活了?

白术暗暗叫糟了。

北京,北京。

沐朝夕听完周小旗讲白术过去的“丰功伟绩”,顿时失魂落魄,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和她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沐朝夕觉得,前天夜里他还像个树桩似的在西安门熬夜站岗呢,今天就有本事带着一百个锦衣卫外出执行任务了。

白术见他还没走,便催促道:“我们之前约定过,只有一晚,到了明日,你我再无瓜噶。沐千户,请吧。”

地窖恢复原状,白术穿着沐朝夕的衣服回到房间,打开窗户,排出迷人的暖香,脱下衣服,故意一件件的扔了一地,跳到已经冷了的水里,打着哆嗦洗净淡淡的尸臭。

在做了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法事之后,才把死者从冰棺材里抬进木头棺材,准备下葬。

沐朝夕:“你空虚寂寞冷关我什么事。”

白术施了一礼,婉言拒绝:“多谢陛下的信任,只是微臣已非麦家儿媳,与麦公公和离之后,微臣在外云游,习惯了闲云野鹤、当江湖郎中的生活,微臣想继续在民间磨砺医术。”

嘉靖帝打量着白术,他来到京城继位的当天,这个大明皇宫里女官升官速度排名第二的白司药正好辞官出宫——升迁速度排名第一的是洪武朝女官胡善围。

麦厂花冷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数到三,你不坐就算了。”

白术和麦厂公同时指着牛二,齐声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你先出去!”

混迹官场的第一技能不是为国国民,兴国□□,而是就学会要甩锅,推卸责任,随时准备好顶缸的人,把自己摘出来。

“人死如何复生?皇上自是不信这些谣言。一定有人存心造谣传谣,要大明人心浮动,朝政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龙体去那儿~

沐朝夕大怒,拔刀,“什么人敢擅闯诏狱?”

感觉脚下的土地都震了三震,扬起灰尘一片。

这种相貌,就像过年时贴在门上的门神活了,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村姑眼珠儿一转,“我们乡下地方,西瓜论个卖的,大的五文钱,小的三文钱。”

所犯罪行:偷盗尸体。

这天是中元节,俗称鬼节,忌开市、动土、安床。易嫁娶、祭祀,还有沐浴。

“你也说了。”沐朝夕用身体撑住碗橱,此时一只旱魃的手已经从大门缝隙里伸进来了!

和前夫吵架十年,早就练出了话里挑漏洞的本事,白术说道:“你是先说的。”

昨天曲折的经历,涉世未深的沐朝夕尝到人间险恶。

近墨者黑,沐朝夕学会了官场精髓——一出事就甩锅给别人,推卸责任的本事,说道:

“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是谁偷了龙体?是谁把龙体藏在白府?外头的空心怪物是谁咬的?”

白术不说话了。

方才沐朝夕投掷长刀,贯穿空心人,如今身边的武器只有一炳砍头的短刀,白术点燃火把,找遍厨房,寻到的武器有菜刀、锅铲,以及一根烧火棍。

都不堪大用。

一旦旱魃破门,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沐朝夕说道:“你别浪费时间了。”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铜锁,扔给白术,“你从后门先跑,然后把后门锁死,能跑多远跑多远,找个地方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白术接过铜锁,“我把门锁死了,你怎么逃出去?”

到时候沐朝夕会成为十几个旱魃的夜宵。

沐朝夕涉世未深,虽然屡经现实的打击,但心还没黑透,他还有种朴素的观念——睡都睡过了,身为男人,总要负责。

作为一个欠了小摊主二十文豆腐脑油条钱都记在心里念念不忘、有借有还的小人物,沐朝夕多少是有底线的。

与其两个人同时葬身在怪物之口,不如让白术从后门跑出去,再把门反锁上,拖延旱魃破门的时间,虽不能保证她能逃走,但至少让她有一线生机。

至于自己……

沐朝夕说道:“我决定拿着短刀和火把与怪物们拼一把,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摔破油罐,点燃厨房,和怪物们共归于尽。我就是烧死也不愿意变成这种死不了的怪物,到时候还请白司药将我的骨灰送到南京,落叶归根。”

这时怪物们已经从门缝里伸出三只胳膊,惨白的手指几乎要抓到沐朝夕的后脑勺。

沐朝夕反手就是一刀,将三只胳膊一起斩断。

鲜血喷涌,速度足足飙到八十迈。

白术没想到沐朝夕会自我牺牲,她第一次正眼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