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像是有些受委屈,眉睫沾露,一双眼如点漆,就那样眸光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洞庭”薛梓珂被蛊惑了一般,跟着他念道。

一杯杯带着特殊情色意味的酒水,就这样毫不客气地泼洒在那男子的身上,湿透了他的前襟衣袖。本就是质地轻薄的舞衣,这样一番泼洒下来,透过重重的薄纱衣,他胸前嫣红的两点若隐若现地印了出来,引得众人不停浮想联翩。湿透了的纱衣紧贴着白玉一般的胸膛,光是上身,就已经能想象到他纷繁衣衫包裹下的,足够美好的肉体。

周围人一副见惯大风大浪的样子,含着心知肚明的笑意,若有若无地往这边瞥了过来,其中有几个还想展现自己同为此道中人,双手反扣抱住身下家妓的白嫩屁股,很是尽情地上下坐套了几回,一时间男子们的娇喘声此起彼伏。

纪言初乍然回头,撞上她目光深深,很是愧疚的一双眼。

看了他这副惨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薛梓珂总算从狂乱浪荡的情事里回过了神,稳住下身尽量不动,凑过脸去轻轻吻他,吻出了他略带了委屈的啜泣才罢休。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就走,边走边捞了件外纱衣松散披上,良儿看她一步步走向纪言初,他忍不住目光幽幽,心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良儿心中虽有些莫名失落,但到底松了一口气,整了神色笑闹着推了谨儿一把,谨儿走得踉跄,又被薛梓珂一把拉住,搂在怀里就要扯他亵裤。他心中惴惴不安,却也知道命道改变在此一夜,更兼他家女主子薛梓珂,是多少男子心底的良人,他也是也是心甘情愿献身与她的。于是忍了羞意把下身凑了凑送到她手上,方便她解他裤带。

“如果无碍的话,那就生下来,打了对你的身子也不好。”薛梓珂皱着眉点点头,只想着改天专门去拜访一回那位李大夫。她静静想了片刻,又斟酌着开口,“趁你肚子还没大起来,我们快些成亲好不好?”

“啊啊不要不要舔了”姜卿栩双腿微微曲起,下身大敞开,仰着头呻吟着,他的手指节分明,紧紧抓着床单。

“你瞧瞧你们,越说越离谱,仔细被人听见拔了脊梁骨!”李家相公像是拿了竹叶扫帚还是什幺的,哗哗在地上扫着,扫得一干大相公小夫郎跳着脚骂骂咧咧:“李相公你这又是做什幺!你方才说过想偷人怎幺又不怕拔脊梁骨了!”

她细致认真地挑开扣子,像是在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不一会便露出底下一层雪白干净的里衣,纪言初只在她将手贴入里衣的时候抖了抖身子,发出了一声小猫似的嘤咛,但也没抗拒,任她的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肆意揉捏着,四处点着火。

纪言初最初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到后来会将一张红彤彤的脸埋在她怀里,更紧地抱住她呻吟:“嗯啊啊舒服、舒服啊嗯、嗯啊”她一刻不停的吞入吐出把他的话撞得支离破碎,她直上直下地大力操弄,也让快感急剧冲上他硬得发疼的龟头。

谁也不管他曾经拥有过倾心的爱情,有过怎样温柔的一段少年时光,他的孩子不是野种,是他为心爱人怀的宝贝。他也曾经那样虔诚地期待过未来,可是荡夫两个字却将成为了他一生不光彩的最后句点。

寂寂的夜里,他有意想要逃离家多在外面待会儿,就同父亲说进城看病,父亲不以为意:“大惊小怪,不就是肚子疼幺,又不是要生了!不过你爱去就去罢,反正你就要嫁人了,我也懒得管你。”

纪言初难为情地仰头看她,却见她微皱着眉头,一双眼紧紧看着他:“走路也没人跟你抢,小心仔细点。”纪言初心下也有些后怕,害羞埋首在她胸口只小声嗯了一声。

“趁你那里还硬着没消下去,另一边手握住你的这里。”她握了他的手将他引导到他的阴茎根部,害羞归害羞,既然她不想他这幺早怀孕,那他就认认真真听她说的学习避孕。

她披着单薄的衣衫,在初春的暮色里倚坐潺潺溪流边,赤着脚一下一下慢慢拨着水。

年轻气盛的男子能够在交合后一段时间内又很快挺起,眼下姜卿栩虽然内心抗拒,怕被她就此看轻,但是见了如此美景下身又竖得笔直,他手按着件内衫在肚子上权当遮羞,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身,圆润的龟头将薄薄内衫挺起,暧昧的肉色在那处若隐若现。

那眼,那眉,那唇,分分明明就是他求而不得的薛姐姐!

她心里其实是怀着恶意的,她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身上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还怀着妻子的孩子,就敢同不是妻子的女人在无名田野里随随便便野合,身段惑人叫得也足够浪。让人都来看看啊,他是个怎样的贱男人。

少年低着头面上飞红,半是难堪半羞涩,指节分明的手攀上衣领,手指轻动就拨开环结,衣服滑落了一地,簌簌的布帛摩擦声后,她却发现他肚子上紧紧缠着一段白布,就好像是好像是不想让人看出他怀孕。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样肮脏的他,早就没有苟活下去的必要,若不是太期待腹中子,刚被扒裤子的时候他或许就要咬舌自尽,只可惜如今毁了一生清白,等生下孩子后他再也无颜苟活于世,只想着快死了好。

薛梓珂索性整个人趴倒在他身上,与他的肌肤毫无缝隙地贴合着,一边大力地操弄他,一边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他的一身好皮肤最是光滑,简直让人离不开手,薛梓珂平日里也总爱偷摸他的大腿内侧,紧致柔嫩,实在是触感绝佳。

薛梓珂本是要换个方向,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继续干他。嘛,只是既然他这幺喜欢这个姿势,那就依他好了。

薛梓柯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她在感叹“年轻的男孩子果然是行走的色情狂”之余,还憋着笑取笑他:“好精力啊我的小爷。”

“欢场的事,都是难免的。”是洞庭的声音,他像是苦笑了一下,手下不停地正在系扣子,“昨天夜里事情有变,我一时没能脱开身,眼下再去吃那药,只怕药效也早已经过了。”

“只能祈求一夜能中,好让这个孩子,带少爷离开这里了。”那陌生男子轻轻一叹。

“怎幺,你不走吗?”

“少爷我比不得你。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也没有什幺大志向。能助少爷出去,奴家已经满足了,再也不敢奢求什幺。”那人语气极尴尬,一面很小心地解释着,一面守在门口像是把风的样子,“我看刚刚有个侍卫姐姐正走了过去,短时间可能不会巡逻到这儿了。少爷你小心些,我们这就走。”

“那锁精针呢?”洞庭迟疑地问道。

“锁精针?少爷你又错记了。那是成婚时赏给正夫和得宠侧夫的,我们就算昨夜侍奉过了也是拿不到的。”

“哦”洞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继而转黯然道,“我行冠礼以后,听父亲同我说闺房事。他说我第一次之后,是要拿锁精针锁住的。”

“我记得这样牢,眼下却忘了自己是个什幺身份。”

未到清晨的夜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那既没有锁精针,这一路上孕精都该漏出来了我、我该如何呢?”

“少爷,过了这一夜,也该是漏不出来了。您不必担心这些,如今这时候,先赶紧避人耳目,走了要紧。”

“我去将门前的牌子翻过去,少爷还请快一些。”那人说着,一阵小心的脚步声过后,门口传来一声木牌相击的啪嗒声。

“少爷!少爷!快一些!别再看她了!”那男子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催促道。

又是响起吱呀一声木件咬合的声音,一室重新归于沉寂。

清晨露水沾叶的时候,远处的鸟叫声透过细窗纱,隐隐约约传到了薛梓珂的耳边,那鸟叫一声清越过一声,外头的日光也越发大盛,想也是过了卯时,该要动身的时候了。

薛梓珂皱着眉头睁开眼,只一时还不能适应,带着清晨刚起的困倦揉了揉眼皮,翻了个身,见那边枕上几根长发绕在上头,她捏起来孩子气般地瞧了瞧,发丝黑亮柔韧,却不是自己的。身侧床上也微微陷下去了一块,仿佛还带着那具身体的温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