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草木郁郁,人烟渐稀,山路口的保安闸门打开,贺海驶停位子,拿出放在后车厢的祭拜花篮。
米儿眼珠子顺溜一圈,没见到可疑监视器,这才脱掉围巾。
“会不会说话。”纪楚颐嗤声。
“家里的保安。”潇潇回答艰涩。
“不走吗?”
她走向前,额头轻轻贴在玻璃窗上,屋内屋外,距离很近,却隔着道墙。
小姑娘样子看似清醒一些,说出来的话还是醉得多。
潇潇打了个嗝,端着那碗酒水,慢悠悠走到新人旁,诚心的祝贺,”恭喜你们。”
“我说过当你媳妇儿了吗?”潇潇白他一眼,指着带头走路的公鸡,雄赳赳地昂首,”人家有鸡呢,你呢,没戒指也可以,那给我抓只鸡来。”
潇潇起身,男人怀里少了温暖,立即警觉攥住那人纤细的手腕。
她是萧家的女儿,应该有太多太多选择,却从来没想过除了纪楚颐以外,她还能选择别人。
一寸一寸,碾压过场。
不是坐下就好了吗?咋那么难?
她微启唇,贝齿咬紧下垂的皮带,一拉。
纪楚颐收回视线,怕多看一眼,他就冲动的把人硬压在墙面肏。
"说句话。"纪楚颐哄。
"我操他妈的疯子。"驾驶座的光头佬吓白了脸,拼命踩油门。
“我能招什么,他看到我就全明白了,ㄚ头,你到底何时才回来?”
“你知道吗?”潇潇认真的说,”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你面前。”
是张素玫到建筑设计事务所实习的时候?还是之前?
“珠珠,会自己穿衣服了吗?“潇潇又问。
“乖,吃糖吗?“潇潇蹲下来,戏弄的挠了挠甩动的猫尾巴。
潇潇沉着声,”我不跟你说了,先挂。”
手指扣紧,人被拉近。
“潇潇姐,来来来,我家的馄饨皮薄个头小,没吃过我妈包的小馄饨,等于没来过张家客栈。”
又滑,又嫩。
潇潇跟家里交代到米儿老家玩,其他人不会多管,萧易临时去义大利出差,来不及说什么,怕就怕他回过神来找人细问。
“你刚有没听到女人在哭?”
“潇潇。”纪楚颐突然正色,”我什么记忆都没有,也不知道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我没有亲人,那你呢?你这样不顾一切来找我,家里人知道吗?”
“舔哪儿?“
纪楚颐眼尾上挑,嘴角拉出带痞的弧,往前跨了一大步。
纪楚颐大掌顺了顺她的背,疑惑的问,”你以前也这么能喝?“
电光火石间,潇潇来不及遮眼,那只躲在浓密草丛里的大鸟,就这么蹦出来打招呼。
手拎着包,纪楚颐审视四周,陌生得很。
见她嘟着嘴,男人脾血里的劣根性被挑起来,手里的芒草挠得更欢。
光这样看着,是男人胯下都得起反应。
男人精壮的腹肚起伏,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扑鼻袭来,潇潇回过神来,一瞬也不瞬的睁大了眼,吱吱吾吾的答,”我们不是交往三个月了…住一块很正常。”
男人向来生硬的五官线条如溶化的春雪,柔和的不可思议。
随心所欲到不懂人情世故。
“现在倒好,他什么都不记得,那是不是代表,重来一次选择,那个人有可能是我。”
叔婶从美国回来,婶叨念着纪楚颐大祸归来,一大早,纪煌就被派公差,陪婶逛了早市。
甫经过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人。
那女孩一头卷发,身材绝好,短裙不到膝,脚下踩着罗马凉鞋,腿又白又漂亮。
说实在,外貌出色女孩纪煌见识不少,就是没潇潇那双直腿,让人心痒难耐。
喇叭按了两声,清丽的面孔转过来。
“潇潇,你怎么会在这?“纪煌惊喜的探头出车窗。
“你朋友吗?“后座的老太太问了。
“哥的朋友,她家公司是哥建筑事务所的合作对象。”纪煌眉飞色舞的介绍,”婶,你看,是不是特漂亮的姑娘。”
“您好。”潇潇收起烟,对着老太太笑,”我是萧潇。”
“真是漂亮的娃,既然是咱楚颐的朋友,刚好来家里吃顿饭?“老太太一身朴素,却掩饰不住贵气,她咪咪笑着,一脸温和。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潇潇面上温温驯驯,收起平日的俐齿,搭电梯的途中,老太太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纪煌一双眼黏在人身上,殷勤浮夸的很。
他抢先开道,替后边的两女士按门铃。
潇潇捏了捏颊,打起精神。
门缓缓打开,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落入眼前。
“阿姨,你们回来的真快。”张素玫巧笑倩兮,连忙要出来帮忙提菜,见到尾随在后的潇潇,神色霎时僵硬了几分。
“潇潇,你怎么会来?“
修罗场,修罗场,我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