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等他说完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

厉行错愕的大喊,犹如在静寂的室内投下一颗炸弹。握紧了拳头,他神情激动的反驳,“不可以!爷爷,不可以!”

老五把枪口对准厉行的时候,气氛一下凝滞了,路珂往旁边挪了挪,若无其事的把握着枪的右手藏在身后。

终于,超重负荷的旅游大巴哼哧哼哧的前进不久,拐过了一道狭窄的弯道后,在蓝月谷的正面入口处停下。

院内有座水井,拉起的晾衣绳上间或搭着几块民族风的方巾,几乎就要垂到地上,秦蓁俯身从二楼往下望,饶有兴趣的看着寥寥几件大方巾搭建出的简易迷宫。

这些年,梁琪去了英国读书,梁轩学完动物医学,自己早早的开了家宠物医院,倒也没太打扰他。

“那你也会这样吗?”她扬起头,带着轻微的不安和颤抖。

“放手!”

突然这么扭捏干什么?秦蓁用勺子扒拉着热气腾腾的牛奶燕麦粥,暗暗腹诽了路珂一句。

“回去睡吧,我真的没事儿!”

“我不!”

当初是怎么教她的,女孩子要有防范意识,不能随便和男人牵手,更不能和男人共处一室。现在呢?打脸了吧!

“应该不会!”秦蓁摆摆手,赶着和老人去菜地。

秦蓁把音调拉的老长,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做早饭!”

远处,柔和的暗红色光晕一点点晕染开来。太阳火红的弧度在天边逐渐隐去,空气中很燥热,一丝风都没有。那个夏天,单调和黑暗交替充斥着她们的生活……

知了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沉重的大铁门被敲的咔咔作响,六叔起身披上衣服,朝窗外看了一眼。

“你怎么来了?”她失声喊道,虽然竭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却抖的厉害,甚至连锄头都顾不上扶。

一句话说的女孩哑口无言,的确!粥还没出的来,就被她自身消化了。

路珂细嚼慢咽的解决了几块锅贴后,放下了筷子。女孩优雅又快速的解决了一块又一块,粉嫩的腮帮子鼓鼓的蠕动,像极了偷吃的小仓鼠。

秦翡来过了?这个念头在路珂脑里一闪而过,又瞬间被他排除掉了,这个点她应该洛杉矶刚落地。

“姐,有必要吗?”

而在18楼,有人卸下行囊,决心把根重新挪回来……

什么王座,不就是个咖啡厅常见的棕绒沙发么?

“等会儿,你别抛下我啊!……”

眼见着白遇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急忙回过神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追了出去。

到了地下停车场,他从电梯走出来,视线环视一圈,没见白遇的身影。

难道在车里?

他心里想着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会这么听话,乖乖坐在车里等。

果然!

往车窗里扫了一眼,别说人了,连影都没有。

到底去哪儿了?

张越呼出一口气,解了解勒紧的领带,靠在车边,点了根烟。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转过身去。

“去哪儿了?”

他指尖夹着烟,上下打量着他。

白遇把帽子摘下,从及膝大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塞到他的手里,

“帮我查清楚车牌号的主人!”

……

墙角开到荼蘼的三角梅,用它那嫩极的粉色装饰着斑驳的古城,一路蜿蜒到天空,霸道却又娇媚。

秦蓁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沿着笔直的石路走去,一堵五米高的白墙盘踞在前方,上面绘满了形态各异的图案,有半人高奔跑的小马、展翅高飞的雄鹰、抽象又自由的花枝和简单朴素的泥碗。

厉行适时的跳出来解释,这是他们纳西族最早使用的象形文字,生动活泼,流传已久。纳西话叫“司究鲁究”,意为木迹石迹,见木画木,见石画石。

路珂抱着小漂亮慢悠悠的落在最后,他摸了一下墙壁,掏出手机来了个全景。把它放进口袋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到秦蓁和厉行身上。

女孩漂亮娇小,男孩高大帅气。一个仔细的讲着,一个用心的听着,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简直美成了童话。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