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猫慢慢走了一段距离,跨过玉液湖、镜潭湖迈进了山谷的腹地。

大门外错落有致的桌椅上些许几个穿着丝质长裙,带着墨镜的女孩时不时迸发出共鸣的笑声。一个穿着白族传统服饰的年轻小哥端着几杯果汁走了出来,递给坐在靠栏杆处的那对情侣。

一直到小漂亮来到他身边,每个月他都要去宠物医院一趟,两人的接触这才又多了起来。说实话,路珂知道这两姐弟心思太多,可是没打扰到他,他也懒得理。

路珂转头过去,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纸,身体微微向左倾斜,温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哭什么!”

“不放!”白遇每根手指都用上了力气,心下更是急躁。

就在这时,路珂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斜斜放在兜里,端着一碗牛奶麦片粥,步伐稍有点快的走到她的面前。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睡不着跟这儿坐会儿而已!”秦蓁眼神游离不定,脸皮有些发热。

不需要这么宝贝吧?

也不知道他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真是讨厌的家伙!

“那你……再接再厉?”

为了秦蓁能合法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第二天一大早路珂就带着她从警察局开始转,一直转到下午四点多,揣着一沓红本本,两人筋疲力尽的回了家。

“不给!”

秦蓁自路珂后探出头来,好奇的瞥着这个六婶。

女孩苦恼的挠挠头,小声的咕哝,“可是,我看你做的菜和我们做的差不多……”

他饮了一口温水,双手交叉握着玻璃杯,女孩学着他的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扬起头对他笑弯了眼,

浮光跃进室内,夏日的暖风把棕色垂地厚窗帘吹的些许摇动。餐桌上的玫红色野花惬意的躺在方形陶瓷花盆里舒展着花瓣。路珂把白色的长袖衬衫往身上一套,穿着卡其色的短裤就出了卧室。

有必要,秦翡正欲回答。可是话到嘴边,望着路珂眉上浅浅的月牙形疤痕,她突然像失声般说不出来了。

淮安路以南是老一辈槐安小区的前身,那时候门口最大的那棵老槐树下坐满了三五成群摇着葵扇的老人。多动的儿童就绕着它,来来回回的跑。

路珂反复逼问自己,到底他为什么要带秦蓁出来?

没有勇气再看一眼,他抱着头蹲在原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了他的背,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清香。

“吓到了?”

路珂猛的抬头,泪水瞬间模糊,逆流成河。眼前的一切朦胧又混沌,他拼命的用手背擦掉,努力想看清。

秦蓁柔声唤他,“路珂,路珂,没事了!没事了!”

慌乱之中,他搂住了她的腰,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手心,路珂心跳无声的加快,顺势把头靠在秦蓁小腹上。

“你没事,对吧?”他顾不上大脑一阵阵传来的眩晕感,央求似的开口,“你没事对不对?”

“嗯,我没事!”秦蓁反拥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你看看,还是热的呢!”

路珂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她的小腹,肩膀无声的颤抖。

厉行半张脸压在沙地上,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震惊。

就在一分钟之前,老五扣下了扳机,子弹飞速离开枪膛——

女孩的身体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就像撞进海绵之中,仅仅一秒,子弹沿原路反弹而回,自老五的眉心穿过。

这……这还是人吗?

厉行立马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不对,他看错了!老五是被他杀死的,和那女孩无关!

对,是他开的枪!

这样想着,厉行的眼神不禁跑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为什么没人肯安慰安慰他?

这不公平,他的小心脏也受了惊吓好不好?

小漂亮适时的喵了一声,把老五手上的枪踢到厉行眼前,

蠢货,都怪你!

厉行还当它是来送温暖的,不管不顾的把它抱在怀里,

“你真好……”

他一边揉着小漂亮的松软的毛,把头轻轻靠在它的身上,

“求虎摸,求抱抱!”

“喵——”蠢货,让猫哥给你一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