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定了定神说道:“这位大爷,可否宽限几日,等我卖了绣庄来还债,好吗?”

“菁菁,你要父皇把你怎么办?你生怕我杀了李剑康故意这么做的吧。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杨家的江山不会坐的太久了吧。”杨凉表情落寞。

“我不要他代,要打就打我。公主,你若打他我会恨你的。”李剑康激动的说。

“菁菁,对不起,父皇喝多了,认错了人。你不要生父皇的气好吗?我真该死,真该死,还好没有铸成大错。”杨凉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楠正果然是未来的一代名臣,处变不惊。他缓缓的下地来,对我躬身一揖,然后道:“臣仰慕李大哥以久,今日不过是小酌,饭菜简陋,没有请公主,还请见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当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多年以后当她再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也为自己年少时的那一段令人心灵悸动的情景而感到甜蜜。

“你是楠正?”我笑问,其实我心里想问你就是哪个神通楠正?当然公主可能这么问的。

“启禀公主,我想小雨姑娘也是一念之差,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公主息怒。我们这些人有幸进宫服侍公主,是我们作为天池子民的荣幸。熟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只要互相体谅,还是相处的来的。”李剑康大义凛然的说。

苍天,我该怎么办?一阵天旋地转,菁菁昏了过去。

醒来时,现自己在一个华丽的客栈,头上还敷着冰帕。周围充斥着温暖的气息,那气息那么的熟悉。

“姑娘,你是杨记绣庄的杨姑娘吧?”窗前站着个中年男子白净的面庞上长着一对慈祥的眼睛。

菁菁点点头。

“昨天你们绣庄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是不是急等着钱用,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中年人说道。

菁菁惊讶的说道:“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

“呵呵,自从你开了这个怡怡绣庄,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姑娘不尽绣工一流,款式新颖,这品貌嘛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停,”菁菁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没有兴趣听这些奉承的话,你到底是谁?”她不耐烦的问。

“果然是爽快的姑娘,我看姑娘的身段应该习过武艺吧。”男子又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说。”菁菁怒道。

“我想现在姑娘正需要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欠人家三万两银子嘛,我可以借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卖掉辛辛苦苦经营的绣庄了。”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菁菁警惕的问。

“你可以叫我卜头儿,我是千雅阁的老板。”卜头儿不慌不忙的说。

“你是妓院的老板?”菁菁急忙退后两步。

“姑娘莫怕,千雅阁不是妓院,而是一个舞姬班子。我也不是让姑娘立刻就加入其中,只是想和姑娘签一个契约,我借给姑娘三万两银子,只要姑娘在一年内能还清,我们就算两清了,我不要利息,如果姑娘不能,就要到千雅阁当三年的舞姬。那银子也不用还了。姑娘看如此交易可还合理?

若是在现代,当个舞蹈演员是没什么的,可是这是古代,舞姬是一个受人歧视的职业。比妓女强不多少。可是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讨债的人不日就会找上门来。这是她一的一条路,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如果这一年她经营的好,也许还能还上这三万两银子的。

于是她和卜头儿签了契约。她冷眼看这个人,小心谨慎,唯唯诺诺。总觉得他不像一个老板,而像一个高级仆人。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算了,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从此她每日起早贪黑的赶工,双手都磨起了血泡,血泡退了又变成老茧。人也消瘦了不少。尽管生活再辛苦,她也没有把武功搁下,因为她知道在这种乱世之间,一个女人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只能靠自己。

她常常抚摸着晓柳送给我的那两柄金银匕,想着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两个人在自己人生中有什么意义,他们两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都一样吗?那晓柳不论他是生是死,每当想到他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很亲切的那种。而李剑康却不一样,她把他隐藏在心灵的一个角落,不敢去碰触,一触就痛。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和他之间有误会吗,唉想他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天下大乱,李通大概已经起兵了,那李剑康就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他现在大概已经封王列相了吧。而她只是一个即将沦为舞姬的绣娘。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了,还想他做什么。何况他已经恨透她了。

现在萧后也死了,杨凉之死的秘密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其实那个答案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这么渺小的她与那轰轰烈烈皇权之争已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