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这若水寒的对子还真不简单,我思索一会,咳嗽了一声,装出男声,立即回道:“春依旧,人依旧,春残空挽人空瘦。”

肩膀颤抖起来,我笑颜如花,踮起脚尖,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嬉笑着说:“真乖!”

要是那个自称是我远房亲戚的大哥林奇在这里就好了,那小子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还得了个鬼手神医的称号,鬼手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至于神医还是得待定。治疗一个痴呆儿童对他来说,应该不难,不过,前提——这里不是现代。

我一脸苦样的看着越娘,笑眯眯地打哈哈:“越娘,我最近手头……”

“得了。”她蔑视着我,眼底的眸光‘嗖嗖嗖’的如飞刀般死死的钉着我,弄得我动弹不得,“死鸭子还嘴硬,我看你是赖账不想还钱吧。”

不是想赖账,是我根本没钱。

我眼睛一瞥,那个邪魅男子慵懒的靠在扶梯上,一脸痞子相,微微勾起的双唇娇嫩无比。

呸呸呸!

什么娇嫩无比,分明就是绝代腹黑,不能被他给迷惑了。

若水寒还是温柔的笑着,无比的温文尔雅,我转过视线,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半天,又看看他青丝上的紫玉簪,皱了皱眉,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将他头上的紫玉簪取下,然后快的将我原来头上的簪插在那里。

簪尾端的七彩翎毛恰到好处的垂落在他削弱如白玉的肩膀上,更显几丝魅惑的多情。

我退开,在稍远的地方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咳咳咳……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我到时候一定会过来赎你出去,君子不趁人之危,今夜我就暂时不动你了。”

若水寒一脸惊异,我走到他面前,将他的手摊开,然后轻轻的将紫玉簪放在他手心,他的手指纤长,但其中却有些诡异的丝丝线线的痕迹,指甲也很长,手掌非常的温暖。

我展现出‘真心’的笑容,望着他微眯的桃花眼,温柔说道:“等着我。”

等着我。

“怎样?越娘请你好好保管我们家若水寒,以后我会亲自来为他赎身的。”我笑嘻嘻的冲着越娘说道,然后挑眉,走到看好戏的邪魅男子身边说道:“至于你嘛也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的男人,谁都不可以碰!”

话音一落,三人一下子全部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邪魅男子目光灼灼,高挺的身材更让人觉得他像欧洲雕塑一样拥有完美的身材,笑意未减半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心底对他更加厌恶了。

若水寒也轻轻的从后面拉住了我,温润地说道:“既然公子如此大度,那么我愿意跟随着公子。这只钗子就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他眼底笑意愈加,“那么,我也给公子一个定情信物。”

真的!我猛的一个转身,眨巴着双眼看着他,一脸期待,作为‘雕栏玉砌’的第一美男,应该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奇珍异宝吧!奇珍呐!异宝啊!全都哗啦哗啦过来把我淹没吧!

结果,我还没幻想完毕,便感觉到唇上一凉,我睁大双眼,若水寒的脸放大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愣的一动不动的,眼睫毛都可以直接在他脸上刷个遍了,若水寒如玉笋的手臂轻轻的环住我。右手死死的托住我的后脑,不让我逃离,他略显瘦弱的身躯贴紧着我,虽然冰凉却能感受到其火热。

那吻轻如鸿毛,却非常温柔,就像吻着软绵绵的云朵。

在另一旁的邪魅男子还是在笑,只是脸色却沉了半分。

可是我没有享受到接吻的趣味,瞬间便手脚冰凉!这种感觉!曾经那么熟悉,熟悉到眼前的人长的都是一摸一样的——熟悉到,恶心到让我想吐!

丫的!那种恶心感从心底狠狠的冲向头顶,我猛地一推开他,力气大的我自己都被镇住了,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跟男生吻过,这家伙应该知道我是女生了吧。

即使没有碰到一起,那种恶心感却还是没有退却,身上就像爬上了十几条的毛毛虫,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见我脸色苍白,若水寒稳住身形,担忧的想要过来扶住我,我却狠狠的抬头,满脸都是怒火,愤恨的冲他吼道:“别碰我!!”

那一刻的冲动,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莫名其妙,换回来的只是我的无尽懊恼。

顾不得向他道歉,我死命的擦擦嘴唇,擦的嘴唇一片红肿,不行,回去得要檀香给我准备一盐水,我要好好的清洗一遍,不,是十几遍!这种心底涌上来的恶心感实在是太强大了。

我急匆匆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便从台上跳下,如离弦之箭般跑出‘雕栏玉砌’。

待我走之后,‘雕栏玉砌’里面猛然冷寂下来,人群早已经散开,就连原来的嬉闹声都沉寂下来,邪魅男子站直身子,双手抱胸,走到越娘身边问道:“她是谁?”

“主人,据属下刚刚调查这名女子是林家大小姐,现在是楚家公子楚渊君的妻子。”越娘收起刚刚的笑容,一脸严肃,恭恭敬敬的对着邪魅男子说道。

“殇,林雪她……果然失忆了……”

——不过,也只剩下两天了。

若水寒温柔的笑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那个温柔的吻。想起我的反应,不解的皱了皱眉,的确,我刚刚表现的恨意是骇人的。

随之伸出白嫩纤长的双手,手心中还残留着刚刚我的温度,右手覆上刚刚我给他戴上钗子,“如果,她知道刚刚送给我什么东西,会不会更加愤恨?”

那边名叫‘殇’的邪魅男子耸耸肩,依旧笑的灿烂,轻轻了说了一句只能让自己听得清的话语,“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她气得跳脚的样子。”